剛出車子,菡瑾就看見了門口的停著另一輛車,她轉身問早川爺爺:“家裡有客人?”
早川爺爺笑著回答:“是的,幸村老太爺帶幸村少爺過來看望老爺。”
“幸村精市?”菡瑾皺眉,“他怎麼過來了?”
“據說蓮二少爺是他的好朋友,這次過來,應該也是關於蓮二少爺的事。”
芸姨死了之後,所有人都伸長了脖子,等著柳家反應。
雖然柳老爺子之前一直不承認他的另外兩個孫子孫女,但是現在這種情況,柳蓮二根本不可能去孤兒院,不論是從道德還是法律的角度。
柳家的孫子要回來了,那麼,是不是柳家的繼承人也將換人?這才是眾人關心的地方。
外人不知道的是,柳老爺子遲遲不公佈訊息,只不過是為了試探這些人。
繼承人什麼的,自然不可能變動。
老爺子曾經斷言,他這個孫子的性格,太重情義,絕對不可能做大事。
以菡瑾對幸村爺爺的瞭解,他絕對不可能這麼無聊,沒事特地跑來關心柳家的繼承人問題。
既然早川爺爺說他們這一行的目的是關於柳蓮二的,又不是繼承人,應該是單純地過來看望爺爺的吧!畢竟,柳家的孫子出車禍,這個孫子還是自家孫子的好友,再怎麼著,也應該過來看看。
菡瑾朝早川爺爺點了點頭:“那帶我們去會客室吧!”
早川爺爺眼神閃了閃,在菡瑾和跡部相握的手上停頓了一下,笑著答應了。
在門外聽見爺爺說了一聲“進來”之後,菡瑾才拉開了門。
柳爺爺一下子看見自家孫女和跡部家的小子手拉手出現在自己面前,愣了愣,才笑著說:“啊,小瑾回來啦!還把景吾帶過來了。”
“是的,”菡瑾朝他鞠完躬,又像一邊的幸村爺爺打招呼,“幸村爺爺好。”
跡部在一邊禮貌得向兩位長輩問好:“柳爺爺,幸村爺爺。”
菡瑾和跡部在旁邊坐定。
幸村爺爺打量了兩個年輕人半天,還是忍不住指著他們,向柳爺爺問出了聲:“上次柳生那個老頭子跟我說,我還不相信,想不到居然是真的你和跡部那個那傢伙可真能瞞啊!什麼時候公佈他們兩的事情,也好讓我們跟著一起高興高興!”
“這可不能怪我,”柳爺爺也看向自家孫女,“孩子們之間,也就那樣!都還小,今天我跟你玩得近一點,明天又和他關係好了。不是我和跡部不公佈,是準備等孩子們自己定好了,再來通知我們!”
“哈哈,你這個老頭子,也開始學年輕人,玩流行了,幾天不見,變開放了啊!”
菡瑾和跡部的對面是幸村精市。
他一邊聽著兩位爺爺的對話,一邊不忘保持有禮地微笑。
到幸村爺爺調侃柳爺爺時,他正好拿起桌上的杯子。
菡瑾注意到他的手一僵,手裡的杯子就這麼掉了下來,只聽見“啪嗒”一聲,茶水潑了一身。
幸村爺爺和柳爺爺同時看過來,幸村爺爺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問道:“精市,怎麼了?”
在他眼裡,孫子絕對不會是犯這麼低階錯誤的人。
“抱歉,手剛才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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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滑了一下?
菡瑾垂下頭,掩飾嘴角勾起的那一抹笑意,她明明看見他的手僵了一下。
幸村這個人,一向能撐,不到最後時刻,絕對不會鬆口認輸。
她記得,這病,還是到了他三年級,開春那會兒,有好幾次,他連球拍都握不住了,被人發現,才去檢查的。
雖然最後手術成功,但也是九死一生了。急性神經根炎,這病畢竟不是什麼小感冒小咳嗽,不好治啊!
幸村爺爺聽完孫子的解釋,瞪圓了眼睛,訓斥道:“怎麼毛手毛腳的,連個杯子都拿不穩,像什麼話。”
幸村精市低下頭,躬身道歉:“對不起,是我失禮了。”
一看氣氛不對,柳爺爺連忙笑著打圓場:“幸村啊,你就不要怪精市了,孩子還小,聽我們兩個糟老頭子在這裡唧唧歪歪,說些有的沒的,難免走神,只是不小心潑了一杯水,他又沒做什麼事”
說完,柳爺爺又看向幸村精市,關心地問:“精市,沒燙到吧?”
幸村精市搖頭:“茶水是溫的,沒有燙到。”
“小瑾。”柳爺爺叫了一聲孫女的名字。
菡瑾低頭應聲:“是,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