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次,他卻出乎意料地什麼反駁的話也沒說。
菡瑾打量他半晌,在確定柳蓮二如此隱忍肯定有事找自己之後,深吸一口氣,對跡部和忍足笑了笑:“跡部,侑士哥哥,可以麻煩你們去找一下醫生嗎?我想知道我什麼時候能出院。”
這明顯只是一個支開人的藉口,不過,像跡部和忍足這種從小接受貴族教育的人來說,當然不可能拆穿菡瑾。
擔憂地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人,得到對方一個安慰式的笑之後,兩個人極不情願地出了病房。
“不知道會不會有事”病房外,忍足沉吟著,不知不覺把自己內心的想法說了出來。
“不會有事的,”跡部堅定地說道,“那隻小狐狸,本大爺可不相信她會吃什麼悶虧。”
腦海裡浮現出了第一次見面時,她裝可憐騙住幾個爺爺的事情,不過,那個真田家的丫頭確實不是很招人待見,所以他大爺也就勉為其難地幫她演了一場戲。
不過,這個忍足侑士
忍足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跡部,同時也發現對方正在打量自己。
兩個人同時想到了病房裡一起對付柳蓮二時的情景,不由得想到:這個傢伙人還挺不錯(華麗)的,看來也不是那麼討厭。
病房裡,氣氛卻不是很好。
菡瑾看著侷促不安又欲言又止地柳蓮二,決定打破這個僵局:“你有什麼話就說吧!”
柳蓮二抬頭看了看她,馬上又低下了頭,半晌,在菡瑾以為他再也不會說話的時候,他卻悶悶地開口了:“剛才那件事對不起我看到你和茗雅滾在地上只是只是下意識就以為下意識就出手幫助茗雅了”
菡瑾垂下眼睛,低聲道:“我明白”
下意識,多好的一個藉口啊
為什麼,每個人都選擇,下意識地傷害她呢?
房間裡又安靜下來。
菡瑾覺得房裡有點悶氣,眼看柳蓮二沒有要走的打算,自己又不能出聲趕他走,心裡很不痛快。
“你”柳蓮二在氣氛壓抑到極致之前開口了,“你的血型是什麼?”
菡瑾沒想到他會問出這個問題,一時愣在了那裡,過了一會兒,她抿了抿嘴唇,道:“為什麼問這個?”
柳蓮二的拳頭握緊了又鬆開,似是承受著極大的痛苦,過了一會兒,他才輕聲道:“剛剛我路過時聽見爺爺在和柳生爺爺討論我的血型我我是A型血可是爸爸和媽媽他們好像是O型血”
菡瑾明白了,O型血是不可能有一個A型血的孩子的。
也就是說,柳蓮二不是芸姨和爸爸的孩子。
雖然震驚,但是菡瑾還是沒在臉上表現出來,她的聲音裡依舊淡淡地:“那麼這跟你問我血型又有什麼關係呢?”
柳蓮二有些驚惶地看著她:“爺爺說你媽媽曾經有一個男孩據說是和我同一天生的生下來以後發現是個死胎”
就算菡瑾再冷靜,思想再成熟,此刻,也有點忍耐不住了。
柳蓮二的話很明顯,爺爺是在懷疑他根本就不是爸爸和芸姨的孩子,而是爸爸和媽媽的孩子
她的,親哥哥。
原來,媽媽還給她留下了一個哥哥,她親生的哥哥。
難怪,前世的時候,爺爺會接受哥哥,把他的名字記入族譜。
她早該想到的,以爺爺嫉惡如仇的性格,怎麼可能原諒爸爸的寶貝兒子。
腦子裡一股莫名的聲音在叫囂著,菡瑾嘴巴里澀澀的,覺得有一種東西,就要從胸口湧出來了,她盡力壓抑住聲音裡的顫抖:“那麼你覺得爺爺說的話是真的嗎或者說,你希望真相是什麼呢”
“我不知道,”柳蓮二把臉埋在膝蓋裡,整個人蜷縮起來,“但是我知道,爸爸和媽媽一定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才這麼做的爸爸媽媽,他們對我很好,非常好”
“既然如此,你還來我這裡找什麼真相聽你話裡的意思,不管我這裡的真相如何,你都不會離開你的家人,認我這個妹妹,不是嗎?”菡瑾的臉色難看起來,不自覺地提高了聲音。
“我”柳蓮二被質問地詞窮,不敢看向菡瑾,只低著頭說話,“我只是覺得,經過你的證實,我可以更放心即使我不是爸爸媽媽的親生兒子,只要我不是我也可以也可以”
也可以什麼?也可以活得更坦然,更自在嗎?
菡瑾閉上了眼睛,她的身上,就像被一桶水兜頭淋下,一股寒意,從骨頭裡透了出來,冷得她全身發抖。
“你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