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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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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激動、興奮、滿懷熱望地坐在一輛車裡。這是一輛銀灰色的麵包車,已經很破舊了。這是他這輩子坐過的最好的車。

快到海螺山的時候,元深問司機:“你不怕我騙你嗎?讓你白跑這一趟?”司機笑笑,說:“人一輩子總要賭上個一兩回。一百萬呢。”他們到達時已近正午。彼得提著一百萬現金等候著。他接到元深電話就連夜攜款趕來迎接,身旁是那輛勞斯萊斯幻影。

司機被這陣仗嚇住了,不敢相信沉甸甸的一箱子錢真的屬於他了。

元深拍拍他的肩,“人一輩子賭一回就夠了。” 曾經有一次,夏悠悠在和元深鬧彆扭的時候罵他是人渣、昏君、王八蛋。那時她忘了自己一貫稱讚的一夫多妻制和基因最佳化理論,說元深就是個徹頭徹尾的人渣,仗著自己有點錢有點貌,就胡來,隨時改主意了隨時就能換個女人睡。

此時,當元深站在海螺山下,即將去見他最愛的女人,他腦海中迴盪著的,竟是夏悠悠的這句話。

隨時改主意了隨時就換個女人睡。他真是這樣無恥嗎?他不敢相信,不願承認。即便他曾經是這樣的,現在也不能再這樣。對他最愛的簡汐,他決不能這樣。

哪怕他在全世介面前都腐朽透了,墮落透了,他在她面前,還要維持那溫暖和善良的一面。她是他最後的希望,靈魂最終的救贖。他不能失去那救贖,不能親手毀掉這最後一絲純潔。

但他必須赴這一趟的約,守住自己的承諾,給一場綿延七年的純粹愛情一顆完整的句點。

下午兩點,他站在了簡汐面前。

蘇簡汐看到的,是一個狼狽且邋遢極了的男人。

在剛剛過去的二十多小時日夜兼程中,他沒有吃飯,沒有睡覺,沒有洗臉。他長途跋涉,翻山越嶺,身上的衣服都皺了,褲腿沾滿了泥漿。

他歷經千難萬險,一刻都不停歇,只為在這一天見到她,兌現他的承諾。

他一向體面乾淨、矜貴優雅,從未以這樣的面目示人。

然而在她面前,他誰都不是,什麼都沒有,唯有一顆赤裸的心。

門在他身後關上了。他看到面前的女人身穿潔白的毛巾浴袍,長髮直直地垂著。她對他微笑著,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輕輕地抱住他,把臉貼在他的胸口。

一陣感動湧上他的心田,幾乎讓他熱淚盈眶。但他忍住了。他由她抱著,一動不動地感受著她的溫柔。他感到她與以往有些不同,卻又說不出為什麼,只覺得她像一株野地裡的百合花,天然、純真,充滿生命力。

她一言不發,為他脫去外套,牽著他朝露臺外面走去。

此處是海拔三千多米的山頂,套房外的玻璃天頂罩住一口溫泉。

整座山上最美、最寧靜,完全無人打擾的所在,就是這裡。抬眼看去,只見一望無際的天空。多雲的午後,陽光時隱時現,溫暖而迷幻。

她那樣安靜溫婉,牽著他慢慢下水。泉水溫度適宜,水深齊腰。她下水之後,脫去了外袍。她裡面穿的內衣,正是四年前的情人節,元深送她的那一套。

元深看得呆住。雖說在來的路上,他已想好,若簡汐提出那樣的要求,他必須拒絕。在這最後一個情人節,他只想好好陪著她,將他們兩小無猜的時光延續到一個完美的結局。可此時,他看著水中的她,只穿著那薄如紗的內衣,竟無法轉開目光。心裡有個聲音在對他說,為她披上衣服,帶她離開這裡。可兀自地,身體已有了反應,他拗不過體內強盛的荷爾蒙。

見他不動,她蹚著水過來,輕輕地抱住他,慢慢褪去他的衣衫。他一時不知該如何,只呆立著,由她擺佈。他能感覺到自己強烈的慾望。他對這強烈的慾望感到恐懼、無措。來之前,他只知道自己有見到她的慾望。可真的見到她了,他卻想要更多。他努力讓自己冷靜,可身體拒絕服從理智。

她擁抱著他。他們的身體周圍盪漾著溫熱的清泉。兩具相互渴慕的年輕身體在這泉水的滋潤下熠熠生輝。他們的愛情太純潔,美好得不像真的。如果只有毀滅那純潔才能讓它變得真實,那就毀滅那純潔吧。他聽到她在喃喃自語,關於毀滅與重生、犧牲與救贖。他知道自己終將無能為力。他一邊剋制自己的慾望,一邊放任自己抱住她、親吻她。他想,就抱一抱她,親一親她,但他知道,在這之後,他會想要更多。

她抬起臉看著他,目光晶瑩溼潤。放下一切顧慮吧。這是我一早想好的事情。是我真切想要的結果。緊緊地抱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