湊過耳朵去,仔細地聽。
“出去出去出”這一回,聽清楚。
聽清楚的那一刻,二爺唇抿緊,深深吸了一口氣:“清阮,你出去。把這賤人也帶出去,沒有命令,不許你們靠近這間臥室。平安也不許靠近!”
清阮一凝,心道。此時不是應該多一個人幫忙更好嗎?主子怎麼會讓他現在出去?
心中疑惑歸疑惑,但從小被灌輸的觀念就是,主子說什麼就是什麼。按令行事就對。
清阮毫無憐憫地拎起地上的虹瀾就出了臥室門。
二爺眼中不忍:“你驕傲,你不願意讓別人看到你落魄醜陋的模樣,所以爺支走別人,不讓任何一個人靠近。
更不會讓平安見到現在你這模樣。但爺不能走,爺還要照看你。”
醜婦神智已有不清。然,依然能夠聽到二爺這話,她有些痛苦地睜開眼睛,嘴唇哆嗦著,吐出幾個字:“別看我,求你”她動彈不得。但還可以費力把臉埋下。她所剩不多的那一點理智還在,她不想自己變得不像自己的模樣落在眼前人眼中一點都不想!
她的眼開始渾濁,她渾濁的眼中依然閃過一絲害怕。她怕她再次求他給她毒品!
“我”咬了咬牙。她吞下想要毒品的話。
汗水汗溼了她的衣領,白色的單衣全部都被汗水沁得透明。
“給我”又一波痛苦襲來,她差一點就又要脫口而出的話,在她咬破嘴唇的時候,及時打住。
淚水在眼眶中氾濫耳中響起夢老爺子的話:“你姓夢。夢寒雨能夠戒掉毒癮,難道你不可以?”
那時候。從沒想過去戒毒,也就沒把這話當做一回事。原來毒品是這麼的可怕!
醜婦的理智漸漸喪失。眼睛卻望著臥室裡的桌子。
“我好了放開我。”突然,她對二爺說。
面前抱著他的男人一驚:“你好了?”
“嗯,好了,放開我好不好?綁著好疼。”她聲音輕若蚊蠅,帶著討好。
“你別動。”男人仔仔細細地打量完她,這才給她鬆了綁。
“你再休息一會兒,爺去給你拿條溼帕子來。”二爺轉身去打水。
突然,躺在床上的醜婦坐起身子,連鞋子都沒套上,赤著腳就衝到了臥室中間的桌子前——這裡放著剛才二爺從櫃子裡取出來的瓷瓶子,她記得,她雖然把整個瓶子都倒進虹瀾的嘴巴里,但是瓷瓶子裡的丸子應該還有一些沒有倒進去。
她下床又急又快,腳步聲“咚咚”。
二爺立馬察覺不對勁,等到他轉過身子的時候,居然看到那醜女人跑到了桌子邊,拿起那萬惡的瓷瓶
“你瘋了嗎!”二爺的臉色在那一刻一下子鐵青,腳下如有疾風,一瞬間爆發出無限力量,一下子就衝向了醜婦。
“你瘋了嗎!”高大的男人去搶女人手中的瓷瓶子。
但這時候的女人,受到了毒品的刺激。眼中只有那瓷瓶子,她怎麼肯輕易把手中的瓷瓶子讓人給搶走?
她力大如牛!她發瘋一樣將瓷瓶子藏進懷裡
男人伸出手去搶,不管她藏到哪裡,他都不會讓她再碰這玩意兒!
男人抓住女人的手,女人的手指死死捏著瓷瓶子,捏得指尖發白。
“你給不給!”男人兇狠地問。
女人發白的嘴唇顫抖著,就是不說話,只是搖頭,一直哆哆嗦嗦地搖頭。
看著女人眼中的懇求男人這一刻心裡說不出的感受!
男人閉了閉眼睛,再次睜開的時候,狹長的眼睛,一雙淺褐色的瞳子。周圍佈滿了紅絲
男人緩緩伸出一隻手去,淡淡地道:“給我。”
女人將手中的瓷瓶子捂得緊緊的。見男人沒有再來搶。她轉過身去,擰開蓋子,將整個瓶子拿起,就要往嘴巴里倒。
從身後,男人修長的手指抓住正要傾倒的瓷瓶子。
女人的神經彷彿被男人阻止的舉動挑動了,她發瘋一樣的抓住瓷瓶子,見男人不肯鬆手,隨手超過桌上的白玉花瓶。
她轉過身,手中的白玉花瓶想也沒想朝著男人砸去。
那一刻
男人眼中的驚駭和不可思議。都一絲不落地落在了醜婦的眼底。
男人的心痛和悲傷
男人的難過和打擊
男人放棄了她即便醜婦理智無多,也能夠感受出。
醜婦呆呆地看著,心中有一道聲音:這個人不能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