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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一旁看的也心急,孩子的哭聲聽在她耳裡,心疼的厲害,然而他絲毫沒有放手的意思,她只能兀自著急。
孩子哭聲越來越大,他只是重複著同一個動作,一味溫柔的輕拍著孩子的背,顯然是對帶孩子也生澀的很,她上前一步去看孩子的小臉,他也沒心思再避著她了,孩子的小臉漲得通紅,哭得聲嘶力竭。
她心急如焚,幾乎有從他懷裡搶過孩子的衝動,然而理智終究佔了上風,心裡驀地一陣通明,她伸出手去撫摸孩子的小臉,輕輕地吟唱起小曲兒,孩子剛出生那會兒她便只唱這首曲子哄他入眠,常來以往,孩子聽見便會安靜下來,此刻她輕聲哼唱,他果然不再哭鬧,漸漸閉上了眼睡著了。
他一臉愕然的看著她,她迎上這明顯審視的目光微微一笑,“這是我那朋友教的,這曲子估計對小孩子都管用吧。”
他移去目光不再看她,像是不感興趣,漠然的說道:“夫人辛苦了,快些回去吧。”說完抱著孩子進了旁邊的屋子,想來那就是孩子的房間,她一聲嘆息,終於知道了孩子的去處兒。
作者有話要說:
☆、進退
她一個人落寞的站在屋外,怔然看著那緊閉著的門,他清涼低沉的聲音從裡面依稀傳進她的耳內,似乎在吩咐婢女們照看孩子,孩子的模樣清晰的在她眼前漂浮,從剛出生時的皺巴巴的一小團到如今已經全然長開的小臉,他離開她的身邊三個月如今也有半歲了,愛子就在眼前然而她卻抱不得也看不到,她慢慢低下頭去,眼中漸漸凝成一片薄霧,夜風吹拂,她單薄的身子仍是直直的站著,像是沒有意識到漸起的寒意。
不知過了多久,門被輕聲開啟,她抬頭的瞬間看見一張眉目蹙起的俊臉。
“你怎麼還在這兒?”
她張了張乾澀的唇,卻沒說出話,如果她告訴他自己的真實身份,他會把孩子還給她麼,她沒有這種自信卻又不屑撒謊,只能選擇沉默。
他站在那兒沒動,沒有聽到她的答覆他臉色更加不悅,像是想到了什麼,目光突然冰冷起來,冷冽的寒意從他身上直逼她的周身,他目光咄咄的看著她,“你這是幹什麼,責怪我?”說著一聲哼笑,“夫人這是在向為夫邀約麼?”
她一驚,他目露不滿,原來是曲解了她的意思,今晚本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他要她自個兒回房,她卻仍站在原地,這樣想來確實容易聯想到那層意思,讓人誤以為她在等著他,忙反駁道:“不是這樣的,我沒有想”
“夠了!”他不耐煩的打斷,徑直向著她走來,眸帶輕蔑,不屑之意十足,他如今極為不喜受他人擺佈算計,她這一舉動已然惹怒了他,呵斥嘲諷的話即將出口,然而她一雙紅腫的雙目卻讓他觸不及防,腳步不禁頓住。
她顯然之前是哭過了。
她緊抿著唇看著他,排扇般的羽睫上猶自掛著點點淚珠,幽瞳深處的黯然隱約帶著委屈之色,一雙秀眉微微蹙起倔強的瞧著他,園子裡陣陣清風,她身上單薄的喜服還未換下,纖細的腰肢似乎隨時都能被寒風吹倒,他似乎才發現,站在面前的終究是個柔弱的女人罷了。
滿腔的怒火漸漸散去,他抬頭看了眼夜空,天際已有一抹亮色顯露,不覺間已將近耗去一夜,斥責的話也不想再說,終歸的確是他有意冷落她,呼了口氣,他淡淡的說道:“早些睡吧。”說著便走了出去。
身後遲遲沒有腳步聲,他回頭看他,“還愣著幹什麼?”
她此刻正看著那扇門,聞言不情願的挪動了步子,經過他身邊時腳步極快,他被甩在她身後,看著她舉步生風的步伐不覺好笑,還在生他的氣?
她從小記性就很好,走過一遍的路不管多麼複雜蜿蜒都能記住,一路折拐,不到半個時辰便回到了房間,這是她的新房,如今只有這一所房間是她知道能住的,然而剛想關上門卻不想被一股強力推開,卻是蘇雲璟踏步進了來。
她詫異的看著他,“你怎麼會來?”
他似笑非笑看他,“這不正是夫人所想的麼?”說著徑直走到了床榻前,脫了鞋子便上榻,不再理會她。
她錯愕的站在一旁,著急的解釋道:“我沒有這般想,你睡在這兒,那我該去哪兒?”話中已隱約有不滿之意。
他睜眼淡淡瞥她一眼,一聲哼笑,“夫人,適可而止便好,過了便無趣了。”
他這是不相信她,認為她的話都是在惺惺作態,故作矯情?!
她怒瞪著他,然而他像是已不耐再聽她說話,拉過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