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是輕緩流淌的薩克斯音樂,朦朧夢幻似的昏暗燈光。
同樣的餐位與牛排、紅酒,可惜餐桌前的人當日的心情和笑容已一去不返。
張璐機械似的咀嚼著牛肉,偶爾端起紅酒杯輕咄一口,眉頭緊鎖,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這次換成了林宇笑吟吟的端著紅酒杯看著張璐。
張璐終於發覺到林宇的目光,慢慢停下動作,扯過一張面巾紙輕輕擦拭了下,淡淡道:“你怎麼不吃?難道味道不行?”
“我根本就不餓,張老師只管請便。”林宇輕輕晃盪著紅酒杯,仰頭呷了一口,輕笑道。
“你找我有什麼事,就明說吧。”張璐暗自嘆了一口氣,眉宇間又透出一絲哀愁。
“張老師好像有心事啊,讓我猜猜,難道是因為秦家秦松的事情?“林宇本是隨意這麼的一說,但張璐聞言後,臉色十分不自然,支支吾吾說道:“怎麼……怎麼會呢?”
林宇心裡已有底,當日見張璐的神情有異和齊萌的一番說辭,他便感覺張璐和秦松之間存在著一些秘密,但當時事不關己,他也沒什麼在意。
只是他總覺得張璐無緣無故的來到蘇翔高中,似乎帶著什麼目的,這件事搞
不清楚,他心裡總是覺得不太踏實。
“既然張老師不想說,那我就不問了。”林宇一口喝乾杯子裡的紅酒,朝著服務員喊道:“威特兒,買單。”
張璐嘴唇張了張,終於還是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一陣輕柔的鈴聲響起,張璐從手包裡拿出手機,接通電話,忽然臉色大變,對著手機喊道:“我馬上回來。”然後對著林宇道:“我有事,先走了。改天回請你。”
說完,也不等林宇回答,拿起手包急匆匆的奔出了餐廳。
憑著林宇此時的耳力,早已將張璐手機裡的通話內容聽清。
……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博愛人民醫院大廳內。
林宇慢悠悠的走到了服務檯前,朝著正在修剪指甲的一名小護士微微笑道:“請問康蘭女士在哪間病房呢?”
許是感受到林宇如春風般的笑容和俊朗的外表,小護士的臉蛋居然有些微微發紅,噼裡啪啦在鍵盤上一陣敲打,微一點頭說道:“在七樓五十六號病床。”
林宇點頭謝過,經由電梯來到七樓,稍微一巡視,便找到了五十六號病床的房間所在。
“張醫生,看在我和你同是本家的份上,你可一定要盡力救治我母
親啊!”剛過轉角,林宇便聽見熟悉的語聲。
這語聲的主人正是才剛剛在“雅詩曼麗西餐廳”分開不久的張璐。
一個四十多歲,臉上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的國字臉中年人安撫著張璐說道:“你放心,我們醫院一定會盡最大的努力讓患者康復,但是你母親的病情你也瞭解,怕是治癒的希望不大啊。”
兩人談話內容都很輕,估計是怕病房裡的病人聽見吧。
兩人再談了幾句關於張璐母親康蘭病情的事,那位張醫生便轉身離去,張璐正要推開房門進去,忽然瞥見了手拿一束鮮花的林宇,頓時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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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蹤我?”張璐臉色大變,微微有些怒道。
“我才沒那份閒心呢,聽剛才醫生所說,你母親的病情還挺嚴重的,為什麼不讓康南慶為你母親看看呢?”林宇有些奇怪的問道。
“別在我面前提起那個康家,我媽媽也不再是那個家的人。”張璐有些歇斯底里的吼道。
“璐璐啊,你在跟誰說話呢,怎麼還吵上了?”病房裡一個有些虛弱的女子聲音問道。
張璐聽見母親的聲音,轉頭低聲對著林宇說道:“你回去吧,我要進去照顧我媽媽了。”
“張老師
難道忘了我的醫術似乎也不差呢,怎麼不讓我進去看看伯母的病情呢。”林宇微微笑道。
“你願意為我母親治病?”張璐臉上先是露出驚喜的神情,但轉眼間又黯淡下來,喃喃道:“換了是誰也沒用的,我媽媽已經進入了肝癌晚期。”
“哦,誰說肝癌晚期就沒得治了?”林宇眼角一挑,傲然說道。
“你……你有辦法?”張璐眼睛一下亮了。
看著病床上,身體瘦骨嶙峋,臉色蒼白,與張璐相貌有七八分相似的康蘭,張璐為兩人相互介紹著,並順手把林宇帶來的鮮花插在了病床床頭櫃的花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