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一似乎沒有選擇的餘地,她緊貼床頭邊緣倚靠,儘量與端木羽翔保持一段安全距離。
端木羽翔從沒跟女人談過心,也不知從何聊起,他注視徐徐上升的煙絮,沒頭沒尾的交談正式開始:“你喜歡賽車嗎。”
沫一小幅度斜了他一眼:“我困了。”
“那就是不喜歡。”端木羽翔乾咳一聲自問自答。他忽然發現與人交談也是件挺困難的事:“你平時都做什麼,進入別墅之前。”
“不是進入,是綁架,請注意你的措辭。”沫一拉了拉被褥往身上蓋,她搞不懂這傢伙想聊什麼,一副正人君子的虛偽模樣。她一個字都不想聽,而且他到目前為止都沒道過歉。
“跟你說話真累,你就不能配合點?”端木羽翔拍了沫一肩膀一下,但力氣顯然用大了,沫一的上半身猛然傾斜,險些被他一掌拍到地板上。
沫一攥了攥拳頭,一臉煩躁不安:“你到底想說什麼?!”
端木羽翔挑起眉,煽風點火道:“急,再急揍你。”
沫一氣得咬牙跺腳,忽然揚起小拳頭打在端木羽翔腮幫上:“保持沉默是不想搭理你,你別以為我怕你!”
而這一拳,出手著實不輕,端木羽翔眯著眼,用舌尖頂了頂吃痛的臉頰,他看不出惱怒的神色卻透著一絲危險,沫一下意識退了三步,只見一隻鐵拳呼嘯衝向自己臉頰,沫一捂住臉孔大聲尖叫,但重重的拳頭卻沒打下,而是停滯在她臉前一厘米的位置上。端木羽翔原本就是嚇唬她,放下拳頭剛想笑話她,卻見沫一指縫間溢位一串串淚水
端木羽翔眉頭緊蹙,強行剝開她的手指,她已滿臉淚痕,瞬間哭成淚人。
女人真是水做的不成,說哭就哭,跟水龍頭閥門一樣。
端木羽翔隨手抽出幾張紙巾,生硬地按在她眼睛上:“跟你鬧著玩呢,別哭了。”
沫一也不理,趴在床上抱頭痛哭,委屈的淚水再也抑制不住:“你們這群喪盡天良的大壞人!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要回家!嗚嗚”
端木羽翔愁眉苦臉地抓了抓髮根,他雙手一抄將沫一抱坐在腿上,扭過她的臉直視自己,沫一躲也不躲開,不願看他的臉孔,緊閉起眼默默啜泣。
“若干年後,讓孩子看見父母相處得不和睦多不好啊。”端木羽翔碰上沫一的唇,自認這句話還是很恰如其分的。
“?!”沫一厭惡地擦了擦嘴唇:“呸,誰給你生孩子啊!你還要不要臉?!”
端木羽翔琢磨了琢磨,也覺得自己挺厚顏無恥的。
“你先冷靜點,衝動是魔鬼。”
“你叫我怎麼對著魔鬼冷靜?!”沫一推了推他肩膀:“放開我,你看不出我討厭你鄙視你痛恨你麼?!”
端木羽翔見她情緒頗為激動,而自己的耐心也達到極限,他起身將沫一放在床上:“看來今天沒法談了,睡吧。”
沫一抓過枕頭砍在端木羽翔行走的脊背上:“人鬼殊途!沒法溝通,你還是趁著覺悟吧!”
“”端木羽翔只感頭暈腦脹,交談不到十分鐘已被這臭丫頭偷襲了兩次,他忍了,但也終於明白了,自己根本不適合與女人輕聲細語交談,只適合暴力的征服。
他撩起平靜的黑眸,轉身指了指沫一。今天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沫一不服氣地瞪回去,以為展現一副兇相就會讓她膽怯嗎?切,才不怕你!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第二天中午,陽光明媚。
端木羽翔與航宇凡用完午餐後在露臺上喝咖啡聊天。此刻,沫一也在房中吃午飯,他們的說話聲並不小,反正沫一能聽得一清二楚。
航宇凡抿了口咖啡,聽到關於沫一的部分訊息後,不免感到震驚:“她是老爺為你特意找來的血液配型女孩?”航宇凡習慣了稱呼端木志為老爺,從小就這麼叫。他是為數不多知道端木羽翔血型罕有的人,因為老爺總是叮囑年長兩歲他,照顧好孫子,避免在玩耍時受傷。
“嗯,不過她很不配合,只能先關起來”端木羽翔悄然睨了閣樓窗沿一眼,他並沒說沫一是擁有萬能血型的女人,只說適合給他傳宗接代。剛巧航宇凡對沫一感興趣,而他證實藉助聊天的內容,讓她認清某個事實。
“可這麼關著也不是長久之計,不如你跟沫一好好談談。”航宇凡當然不知道自己被“利用”的事,還排憂解難地出謀劃策呢。
端木羽翔悠悠起身,面朝景觀位站立,嘴角掛起一絲即將“得逞”的壞笑:“談了,可她存在很嚴重的牴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