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別弄太甜,會膩的。”
“知道了,我會多放果肉少放糖的。”這個老傢伙,明明愛吃甜口的東西,卻還不得意白糖這種調料。
隨後的幾天,我們科室因為節前綜合反應症的提前到來異常地繁忙起來,我也就漸漸把白錦那廝忘在了腦後。
柳兮婉好像也察覺到了我和白錦之間微妙的關係,也沒有像以前那樣在我的面前不管不顧地提起白錦了,而白錦也沒有再來找過我,我猜是那天早上的電話把他徹底激惱了,讓他終於肯高抬貴手地放過我了。
中秋節的前一天下午,我僥倖從楊醫師那裡請出了半天的假,理由是為了明天的院慶表演準備禮服。
我們科室在成立以來就從來沒有在院慶這樣的光榮場合有過露臉的鏡頭,楊醫師把希望大大地寄託在了我的身上,盼著我可以一鳴驚人,以擺脫我們科室年年只能得到參與獎的尷尬狀況,以雪前恥。
我拉著大叔的手,把個大小商場逛個遍,也沒有買到合適的衣服,相中的嫌錢貴,便宜的又相不中,在這個怪圈裡轉了一下午,我仍是兩手空空。
“幻兒,你剛才試的那件小禮服很不錯的。”
大叔說的那件粉色小禮服,我也覺得很配我,但掛牌上那一千過點的價錢,我還是有些吃不消的。
要是以往我也許會毫不猶豫地買下來,那時我不拖家帶口,但現在我是絕對沖動不起來的,今早剛剛到帳的稿費,我早已經按排得嚴絲合縫,差一絲半毫都不能完成我的計劃。
“不錯什麼啊,我的節目是繩舞,我穿了小禮服還怎麼跳。”
我裝作懊惱的模樣,不想被大叔看出我心裡的真實想法。
絕不能讓他現在知道,我要給他一個驚喜的,我要讓他四十八歲的生日,那個只有我陪他過的生日,不顯得孤單與寂寞,這點小犧牲,我還是可以忍受的。
“一樣能跳的啊,你拿著的道具是五彩顏色的,那個音樂以及編排好的動作舞姿,都與那個小禮服很配的。”
大叔眨著漆黑如夜的眸子,看著我。
“裙邊很繁瑣,萬一要是掛到繩子,會影響效果的,好了,大叔,我們不要提禮服的事了,逛得我的腳都疼了,我們找個地方休息一會兒好了,不如我們去看電影,最近新上的一部喜劇片子,柳兮婉看過,說很不錯。”
我繞開話題,不想再糾纏在衣服上面了。
“可是,明天你就要演出了,沒有合適的衣服,你穿什麼去表演啊!”
大叔比我還擔心,這或許就是職業演員與我這種業餘演員不同之處吧,我想他的藝德一定比我好,明明不是他的事,他都那樣地上心,生前的那些光輝成就真不是蓋的。
“我想好了,就穿你上次送我的那套運動服,反正不是正規的舞蹈,而是加入了運動原素的繩舞,穿禮服還是穿運動服都說得過去的,何苦還要再買一套回來呢,最最主要的是我喜歡大叔送我的那套衣服。”
我特意在“喜歡”兩字上加重了音調,大叔的眉眼裡立時見了飄浮著紅暈的喜色,也就不在說什麼了。
我拉著他拐進了離商場最近的一家電影院,買了兩張電影票和一大桶爆米花還有一桶雀巢冰淇淋。
“幻兒,你為什麼要買兩張電影票,我剛才提醒你的時候,你還不理我。”
大叔這話問的,我要是不買兩張電影票,他怎麼能有坐的地方,總不能是我坐著看,他站著看,或是他坐在我旁邊,我熟視無睹某些不相干又看不到他的人壓在他的身上吧,那樣即使他可以說無所謂,我又怎麼能無所謂,於是眨大眼睛笑著回話過去,“你要是答應坐我懷裡,我立刻就把那張電影票退了去。”
果不其然,他不在多話了,還裝作沒聽到,鬆了我的手,自顧自地快步往前飄走。
哼,長本事了?翅膀硬了?現在離了我也能動了?我有些氣悶,緊跑了兩步,一把拉住他的手,瞄到他耳後不正常的紅,悶氣又都沒有了,忍不住哼笑出來。
電影是最近新出的喜劇片,與愛情無關,都是些很有演技又不怎麼出名的小演員演的,看得整個電影院裡笑聲鼎沸。
我用塑膠勺挖著冰淇淋,瞄了一眼四周,見周邊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前方的大螢幕上,便把裝滿冰淇淋的小勺子送到坐在我身旁的大叔嘴邊,他也不多言張嘴含了進去,似乎這種方式,早就已經習慣。
我很喜歡這樣的感覺,捧著冰淇淋也不吃,笑眯眯地看著他,他通透的薄唇沾了化掉的冰渣,映得唇色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