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不下嫁。”
“不是小爺,平夫之位。”
“高攀不起。”
軟硬不吃,油鹽不進,我心頭的火開始慢慢的往上竄,“子衿是我的愛人,子衿的孩子是我的長子,我不可能讓他們流落在外。”
“子衿是我赫連家的孩子,我說不允許就不允許。”
談到這,似乎已經完全崩了,不管我說什麼,她就是一個不字。
我站起身,冷笑連連,“赫連家的孩子?不知道你家的族譜還是家譜裡有容子衿這個名字?外室的孩子,連容家的姓都沒有,你說是你的孩子?給你面子我上門求親,不給你面子我直接擄人就走,你倒是去告你‘滄水’之帝,證明給我看看子衿你是兒子。”
她被我搶白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一張臉煞白。
“容家的孩子?自己的兒女在家中享福,高官子弟,子衿在青樓賣笑,為‘千機堂’任人玩弄,你敢說你有個被你親手推入青樓的兒子?”說到這,我再也停不住了,“你說啊,要我幫忙宣揚一下嗎?當年我在‘雲夢’敢與上官楚璇爭,要立子衿為正夫,敢對天下人說我的丈夫出身青樓,你敢嗎?”
她的呼吸急促,死死的咬著牙,“我容家的孩子不外嫁,想要赫連寒石的兒子,除非皇命。”
我根本懶得理她的狗屁之詞,目光投射在她身後的赫連冰桐身上,她正不斷的偷偷對我打著手勢,指著西廂的方向,不斷的比劃著三字。
西廂三進?
我冷硬的點了下頭,轉身朝著西廂飛掠而去。
西廂,通常給客人住的地方,子衿在容家這麼多年,為她做了那麼多事,就換來一個不客不主的地位嗎?
心頭開始狂跳,我的子衿,我的清音,那個我只見過一面的孩子,他們離我是這麼的近,再兩步,再兩步我就能見到他們。
一扇門緊閉著,我彷彿嗅到了那種淡淡的清香,屬於子衿的味道。
飛起一腳,我大聲吼著,“子衿,我來了”
房間不大,一眼就可以看穿,小小的客房中,堆著包裹著孩子的被褥,還有袖珍的小巧衣褲,還有幾個布制的娃娃,房間裡飄散著淡淡的乳香味道,有些凌亂,卻溫馨。
但是沒有人,一個人影都沒有。
窗子大開著,有些寒意的風颳進來,亂了紗帳。
子衿還在月子中,不可能這麼開著窗戶大吹,而且房門剛剛明明是閂著的,難道子衿抱著孩子跳窗戶?
心頭隱隱覺得不對,我慢慢的靠近窗邊。
兩個黑影,是標準的‘千機堂’的裝束,有一個我竟然認識,就是數次見面給我傳遞訊息的女子。
她艱難的捂著胸口喘息著,看到我眼睛中忽然爆發出劇烈的光芒,“救,救堂主”
我說過會保護你們
“追”
這話不是我喊的,是跟隨在我身後的夜,而同時我的身體已經躍出窗外,看著地上的女子斜斜指了個方向,全身功力運到極致,與夜一同飛速的跑了出去。
子衿除了‘千機堂’主這個身份,就是我的男人了,很明顯這一次的擄人行為是完全針對我的。
因為只有針對我,才知道連大帶小一起抓的重要性,若是針對‘千機堂’抓堂主就夠了,一個未滿月的孩子是沒有作用的。
對手是誰?
對手是誰?
對手是誰?
腦海中一直在傳遞這句話,四國基本安定,我和子衿的關係沒有多少人知道,尤其是清音的血脈,絕不是‘九音’國內或者什麼朝堂中人能知道的,現在唯一有利益關係的只剩任綺羅了。
可是任綺羅不是在‘雲夢’了嗎?被我眼線盯的死死的,不可能分神到‘滄水’來啊。
子衿長途奔波,身體還沒修養好,清音還未滿月,任何一點小小的閃失都是我無法承受的後果。
黑夜中,只有一個虛虛的方向,我不知道自己追對了沒有,也不知道這樣毫無頭緒的追下去會不會有結果,可我必須追,一定要追
夜風不寒,吹得我的背心處涼颼颼的一片,是冷汗。
牽掛的心,竟然開始痛恨自己的功力不能更快,更快,更快
夜了,路上已經沒有了行人,不會有人發覺在屋頂上如風一樣刮過的我,我也同樣看不到,看不到擄人者,看不到記憶中熟悉的綠色衣衫。
帶著兩個人,一定不會有我快,或許就要追上了,我不斷的安慰著自己,不斷地催促自己更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