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望望天色,白花花的太陽曬的人眼睛發花,想想軍中暫時的安寧,我點了下頭,“我帶你去錦淵待著的竹林,你去那洗。”
他乖乖的點了下頭,不過腳步還是往邊上挪了又挪。
知他是覺得自己身上難聞不想靠近我,可惜笨笨的他怎麼會知道,就是那淡淡的汗香伴著藥香,才是他最吸引人的味道。
“報”人影拍馬而來,遠遠就拉長了聲音,充滿了焦慮急切。
直覺著,心頭一緊,看著那人滾落馬下,看到我眼中盡是驚慌,大口的喘息著,想要站起來又不知道被什麼事情驚嚇住了根本無法立足,連滾帶爬的奔到我的身邊,“元帥,‘雲夢’三軍集結,已在排兵佈陣,看樣子不是要撤退而是要進攻。”
“什麼?”在我的算計中,送給兩國的信此刻應該已經到了,兩國大軍應該是馬上發兵了,‘雲夢’此刻應該是立即回兵援救京師,怎麼會是準備進攻?
難道上官楚璇連‘雲夢’都不想要了,拼著亡國的可能也要與我一戰嗎?
“擂鼓,三軍集合!”我匆匆下了一道命令,看了眼身邊待著的柳夢楓,“你給我躲在帳子裡,哪也不許去!”
震天的鼓聲頓時在軍營中響起。
盔甲在奔跑中摩擦的聲音,紛亂而厚重的腳步聲讓大地在顫動,兵器在空中相撞的尖銳聲,軍營的上空飄蕩著穿破雲霄的吶喊。
隱忍了三個月的雄心壯志,憋屈了三個月的殺意在瞬間爆發,鐵甲銀盔,戰馬嘶鳴,長槍寒光在夏日的豔陽下更加的刺眼閃爍。
三個月了
我等了三個月
沒能等到‘雲夢’撤兵,終究躲不了這生死一戰。
橫刀立馬救青衫
一聲聲沉重的鼓聲彷彿敲在心頭,心跳也如這鼓聲一樣,重重的,有力的跳動著,血液在身體裡快速的旋轉著,直直的往頭頂衝去,紅了眼睛,緊了掌心,殺氣震天。
“佈陣!”我一聲令下,身後的隊伍整齊的變換著,肅殺的氣勢勃然而發,撲向對面的陣營中的人。
再看對面,三軍陣列分明,誰是誰的兵一眼就可以看清楚。
三名將軍,守著各自的陣營,誰也沒有下令,莊文菲和華潮靈的目光一直看著風若希,而風若希只是平視著前方,完全不管兩邊的人用什麼樣的眼神看自己。
我縱馬前馳,昂首在他們面前,手指一帶馬韁,馬匹前蹄高抬,橫槍在身前,“任霓裳曾說過,若‘雲夢’大軍不進犯,我絕不主動進攻,亦不入侵‘雲夢’半寸土地,可如今你犯我國土,我數萬萬國民縱然拼儘性命,亦不會有所畏懼,今日任霓裳在此立下誓言,不會讓你們再前進半寸,放馬來吧。”
字字如金石落地,聲聲入雲穿霄,槍尖直指對方陣營的三位將軍。
莊文菲端坐馬上,狂笑出聲,“好一個忠心耿耿保護‘九音’拼儘性命的將軍,你莫非欺人不知道你以前的身份?一個‘雲夢’的叛徒居然口口聲聲說什麼忠心為國?一個對自己曾經的親人刀劍相向的人居然說著保護家園?你忘記了嗎,你是‘雲夢’的王爺,你是‘雲夢’的臣子!”
我坐在馬上,聽著她的譏諷她的嘲笑,字字句句都是針對我,都是在鼓動著軍心對我的仇恨。
“臣,是君之臣還是民之臣?兵,是君之兵還是民之兵?你是‘雲夢’的將軍,率領的是‘雲夢’計程車兵,你保護的究竟是‘雲夢’的皇帝還是‘雲夢’的百姓?”面對眾多的目光,我侃侃出聲,“你說我叛徒,我帶的依然是保護百姓計程車兵,我做的依然是保護天下萬民的事,我沒有強行出兵,我沒有擴張土地,我沒有掠奪燒殺,可你這個忠心耿耿的將軍效忠的物件在做什麼事?讓你帶領著士兵侵略他人的土地,讓守護百姓的人去欺負其他國家的百姓,我不相信你沒有收到訊息,‘御風’‘滄水’出兵攻打‘雲夢’京師,這裡多少姐妹會失去親人你不是不知道,不但不撤軍還固執的要你們進攻,一旦我們三國合圍,六十萬大軍全力之下你們安有活路可走?到底是我害了你們,還是你那個帝王把你們一步步的推向死亡?把整個‘雲夢’國家毀於一旦?”
我的話,戳中了對面所有人的心,那昂然站立的身影,那看似整齊的佇列,可是臉上寫的不是視死如歸,不是奮勇殺敵,而是牽掛,是眷戀。
“士兵,若為保家衛國而死,死得其所死的壯烈,縱然馬革裹屍也無所謂,但是入侵他國而死,死的值得?有臉面對泉下家人?家人有難不救,京師失守迫在眉睫,你認為將士們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