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
一起吃完飯,男人要求丁瑩實踐當初那個未償的心願。
丁瑩癟了嘴,“怎麼說,我都救了你的命,現在又幫你接待難纏的大明星,都該是你犒勞我,怎麼你還來討償了?!”
男人捏了下掌心的小手,回眸時,那瞳仁中盈滿天光,俊美的側顏讓人心神怦動。
“我也幫你得了個頭等大獎,那隻蘋果你是不是不打算要回去了?”
“有沒搞錯,那都是我老爸打小教導的經驗,你不過就是啊呀,好痛!”
那大手愈發用力,她氣呼呼地尖叫一聲,甩了開,多跑了幾步拉開二人距離,回頭狠瞪男人壞笑的臉。
一邊揉著手,“有你這樣的嘛,小氣鬼!除了佔人便宜,欺負人,你還配稱”那兩字沒能迸出來,男人的眸色已經轉沉,掬著一抹深沉的笑意。她真想咬斷自己的笨舌頭,立即轉了口,“咳,沒見過這麼小雞肚腸的北方爺們兒。小鼻子小眼的計較,不向來都是南方小男人的專利。”
她別過眼,掩飾尷尬。
奇怪,怎麼每每在男人面前,她還算不錯的口才,就蔫兒氣了。
他暗暗嘆息一聲,將那隻施虐的手,背到身側。
其實,何償不是自厭,碰著眼前這人,似乎好多事兒都開始變得古怪,自己也變得不太像以前的自己了。
能不能說,愛情,其實也是一面照妖鏡。
尋常的你,一碰到它,便會展露出連你自己都不知道的,那個自己!
“丁瑩瑩同志,那今晚怎麼安排?泡吧?”
搖頭。
“壓馬路,逛商場,購物?”
更搖頭。
“你知不知道,你比公主殿下還難伺候?”
“你什麼伺候過公主殿下?”
她的表情又認真了。
他一下忍不住笑了開,之前的不忿,竟然就這樣,被她打散。
她擰眉,“你真伺候過公主?哪個國家的?英國皇室,還是比利時公主?”
他大步上前,一把將她摟進懷裡,指頭輕彈了下她攏起的眉心,“英國的公主還沒出生,比利時公主才十二歲。你為什麼總是黑化我這麼好的男人?”
這回,輪到她哈哈大笑他的“王叔”賣瓜。
笑聲裡,他又用力嘬了她一口。
這一次,她已經沒有初次那麼尷尬,緋紅的臉兒,笑得圓圓,那大眼睛裡流光溢彩,純澈,清靈,動人心扉。
“走吧,小醋罈子。”
“閻少,去哪兒?”
“走到哪兒,就是哪兒!你願意跟我走嗎?”
“走就走,who怕who!”
這晚,她帶他逛了有名的古街,那裡小橋流水,煙雲香籠,他學藝人捏了個她的麵人兒送她,本來還想一起讓老外畫手畫個漫畫情侶照來著,卻因為時間太晚,約定下次再來。聽著傳統小吃裡的三大炮打得銅鑼鏗鏗響,兩人都看得津津有味兒,忘了時間。
這晚,她卻記著了他說的一句話。
“爺們兒結婚,也得走一遭老閻家的祖傳禮儀,八抬大嬌,敲鑼打鼓,迎咱媳婦兒進門。”
說這爺們兒氣十足的話時,周圍的好多遊客都笑開了,看著他摟著她的模樣,都是祝福。
連著數日,白日工作都非常順利,晚上兩人不出外約會,就會在那大辦公室裡一起加班,然後他再親自送她回家,在樓下的小暗巷裡,略做纏棉。
好幾次,吻得擦槍走火,他抱著她不放,沉沉喘熄。
她心襟動搖,卻總是緊守著那一步。
他似乎明白她的心情,兩人之前有好幾次不歡而散,都不想太快打破眼前的美好感覺。似乎,都不約而同地,將那種更進一步的親密,悄悄迴避了開。
“明天,拍攝工作就全部殺青了。晚上,楊婉要請客。我聽小助理說,已經在大酒店訂好位置了。”
“慶功宴是必須的。怎麼,口氣這麼酸,捨不得?”
他撫上她的臉,長指輕輕梳過那一頭被夜風拂亂的發,眸底黯色湧動。
她立即赦了表情,抿唇的模樣,正是他極愛。
“天天瞧著,你就不會膩味兒。”
他點頭,表情也突然變得認真。
她的心一下失了重,露出驚憂的表情。
他即道,“最近白天欺負不著,這會兒也不過兩三個小時。孤枕難眠啊!這滋味兒真膩味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