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十七回了他一個厲眼，倒是沒有說話。

“十七，我倒是覺得你現在這個樣子未必是精神力進階的後遺症，只是讓你的性情解封了一些而已。”童默說道，“遇見你到現在，沒看你對什麼事情上心過，”剛說完這句，童默就收到了莫十七的嚴厲譴責的眼神，他咳了一聲，“好吧，你以為我要死的時候，確實是上心的。我很榮幸。”

“我現在倒是覺得你去死一死也沒有什麼。”莫十七說道。

童默不以為意，聲音帶著笑意：“你以前的性子是什麼樣子的？我是說很小的時候。”雖然沒有特意去問，但是莫十七之前的身份他也是從關天說話的時候猜測出來了，因此問的時候還算是小心。

“我哪裡記得？”莫十七說道，“都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我還沒有長大到生成強烈的自主意識的時候就已經在組織裡了。”

“可是你的性子也不是完全的殺手模範性子啊。”何紹忽然插話，這小子被關天託付給莫十七看著，具體表現在莫十七需要為他打獵，提供食物，保護他的安全。

“那你以為什麼事殺手的性子？”莫十七瞪了他一眼。奈何天然呆天生缺根筋，根本沒有感受到威脅：“冷酷，殺人不眨眼。戰鬥機器，患有失眠症，不挑食，甚至吃過叢林螞蟻——”

“行了，你別說了。”莫十七伸手製止他，“你說的就是我們組織的紅牌也達不到那個水平，你以為這麼大一個組織不花錢啊。雨林訓練你想去就去？你以為殺手培養不考慮成本？如果照你說的無慾無求的機器，需要極大的代價來控制他，根本就不划算。”莫十七站了起來，“行了，你們也別叨叨了。我現在確定自己性情暴躁的原因，就是你們倆！”

莫十七離開之後，何紹久久的看著她去的方向。童默見他這樣的眼神，還以為莫十七剛才的話傷了他的自尊，畢竟他現在基本上全靠莫十七養著，童默小心的問道：“小紹。你看什麼啊？”

何紹默默胸口：“其實我能理解她的感覺。這裡多半不習慣。”他說著，低頭看了看，神情黯然。

童默大驚：“你別往心裡去。你跟十七怎麼能一樣呢？”

“是一樣的，之前我見到她的時候，她正跟蘇翎一起，現在蘇翎不聲不響的就走了。”他似乎有些困擾的說道。“你說奇怪不奇怪，有的人跟你在一起的時候，你會覺得很困擾，但是一旦離開了，你又覺得不習慣。”何紹看著童默，面無表情的少年眼中頗有一股“我很困擾”的意味。

童默張口結舌，這次幾乎是結巴的問道：“你說的困擾的人不會是關天吧？”

何紹沒有說話。卻十分吃驚的用一種“你怎麼知道”的表情做了回答。

童默心神大震，雖然圈子裡不是沒有但是他還是真沒有想到，尤其是自己一直以為關天就是一個研究癖，而且自己也照顧了何紹一段時間，相熟的人忽然就著實讓他吃了一驚。不過童默到底是沒有什麼歧視的，更何況現在這個情況，這都是個人的自由罷了。等到童默微微回神的時候，他忽然皺眉，覺得自己似乎漏掉了什麼不得了的資訊。

第五天的時候，關天依然沒有訊息，童默的身體已經基本好了。這一天何紹差點餓肚子，因為莫十七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何紹去跟童默說的時候，童默神色平淡：“嗯，我早知道她等不下去的。”

何紹說道：“她是替你報仇去了，你為什麼不阻止？”

童默露出笑容來，是帶著平靜意味的笑容，他此時還拿著梳子，幫童話梳著小辮子：“有時候讓你的朋友幫你做些事情，她會很高興。十七的性子若是不讓她出手解決了這一次的事情，她會一直記在心上。”

“可是你的心情不好。”何紹似乎有些疑惑。

童默停下動作，看著遠處：“也不是心情不好，只是有些悵然若失罷了，十七與我還是不同的，可能未來走的路也不一樣。不過十七一向是有自己的運氣在，儘管行事毫不迂迴，但是她有足夠的能力直來直往，任何人都小瞧不得她。”

“雖然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如果你心情好的話，我餓了。”何紹說道。

童默拿著皮筋的手忽然一頓，他覺得自己剛才的憂傷什麼的或許是想多了，十七多半是被這個何紹給憋走的。

莫十七確實是去了人類基地那裡。她現在的速度非常快，全速前進的時候，基本上就連動態視力十分發達的動物們都以為她的經過只是一陣風。不到半天，她就到了所謂的人類基地附近。

找好了隱蔽的位置，莫十七開始勘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