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身出窗戶,沒有任何工具,輕巧的翻身,四樓的窗戶復又恢復原來的樣子,可是方到了二樓,靴子裡的刺刀掏出來的時候,底下有半句未出來的悶哼聲。
身子立刻定住,眼睛下移,原本正好在腳下站著的人靜靜的趴在地上,轉角的地方有一個靈巧的身子移了出去。
緊緊的鎖住那抹瘦小的身影,兩層樓高的距離,蜘蛛狀貼地之後迅速站起來,除了自己,今晚竟然還有人進來?
僅露出來的兩隻眼睛半眯,這時候也顧不上裝箱子的那面,此刻,一棟大樓,正面是無聲的裝卸東西,背面是兩個黑衣人在一前一後的極速奔跑中,黑衣人身後是樓底下趴著的幾個身體。
後一個人的身體異常高壯,可是換步非常靈活,幾乎和前面的瘦小的身影奔跑速度同步。到了水邊了,馬上要抓住前面的人了,長胳膊伸出去的時候,“噗通”一聲,前面的人竟然跳入了水中。
來不及多想,幾乎是下意識的跟隨一跳,入水的瞬間,眼皮一跳,先跳進水裡的是個女人。
奔跑的速度兩個人都是極快的,可是在水裡的速度兩個人也都是極快的,只是前面的終究是佔了上風。
鹹腥的海水裡,後面的人心臟劇烈跳動,拼盡全力往前衝,可是猶不及前面的人,彷彿沒有終點,兩個人只是往前遊,周圍的一切都被扔的遠遠的。
終於,終於停下來了,因為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座巨大的貨輪,黑沉沉的貨輪只亮著幾盞微小的燈光,沒有航行,偶爾能聽見船上人咳嗽的聲音。
一直追趕的高壯身影停下了,顧不上尋找方才還在自己前面的瘦小身影,又遊了幾臂遠的距離,正要攀上船隻的時候,港口的燈塔驟亮,心知不妙,潛進水裡的時候發現有好幾艘小船過來了,目標是眼前的貨輪。
抹去臉上的水,泡在水裡的人極目往前看,岸上方才無聲裝卸的木箱子堆在小船上,顯然,有人借用了碼頭,而且還有能力關了永遠也不能關的港口燈。
不能出水,要是被發現所有的苦心就全泡湯了,咬著牙看著一個木箱一個木箱的放到貨輪上,異常高大的黑衣人轉頭向岸邊遊。
遊了不到五米,“轟隆”一聲,後面巨響,一回頭,火光竄天。瞳孔猛然一縮,心知是前面的那個乾的,回頭再不看,埋頭往岸上游,若是不出所料,一會兒之後該來的估計都會到場。
十分鐘之後,附近的遊客居民都被吵醒了,救護車的聲音還有警車聲一路響過,被吵醒的居民一看錶,約莫是凌晨一點,嘴裡罵了一聲“順(shun二聲)鳥”然後翻個身繼續睡,知道的一看,京裡隔壁那地兒的人就這麼說話的。
吵吵嚷嚷了很長時間,等到居民第二天起床的時候,一切又是昨日的樣子,沒有絲毫的異樣。只是第二天傍晚在隔著港口很遠的一岸邊散步的小情侶發現岩石堆裡有很多黑色的條狀東西,不當回事兒的女孩兒隨手撿了兩半截,給了男孩兒一半截之後看見原本臉色還正常的男孩兒眼睛瞪得老大。
手裡捏著一根看不出型號的保險栓,上面印著一個張牙舞爪的霸天虎還有兩字“特供”,男孩碰巧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岩石堆裡的那一堆東西是軍用槍支零件。
且不說第二日,就說這一晚。
到岸的時候岸邊已經是亮亮堂堂,所有的東西都一清二楚,背抵著的地方還是樓背面的那岸邊,迅速上岸的人看見原本躺著的幾個人已經被搬走了,神情一凜,心知此地不能久留,剛上岸的人沿江岸迅速往前跑,迎過來的一輛黑色轎車車門大開,等還看不出面貌的人一上車,車門一關,方向盤急轉,馬力全開的轎車飛速離開岸邊。藉著街燈,依稀可以看見開車的是唐珏明手下的干將,盛超。
“啪嗒”門被推開了,開門帶起來的風讓原本靜止的窗簾晃起了好大的漣漪,帶著一身酒氣,唐堯關了門。
空氣裡漂浮著自己熟悉的香味,冷香加上那麼點兒說不清楚的體香,唐堯看著蜷縮在床上的一點點兒棉被疙瘩,腳步下意識的放輕了。
長髮灑在枕頭上,背對著自己,好幾天沒看見的小東西睡得正好。唐堯有些無奈,早知道自己來不來人家都睡得著,可是真看見了還是有些失落,剛開始小傢伙掀被子等著自己上床的日子怎麼就沒有了呢。善變,善變的沒良心的。
抿著嘴,唐堯低頭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沒開燈進了浴室,洗漱了一下摸上了大床,看見自動滾進懷裡的溫熱小身子之後,唐堯的嘴咧了咧,還醒著呢,還沒睡呢,這是等他呢。
“怎麼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