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只能先將姐姐留在此處
楊廷和驀地出聲“太子,晏庭他們”心裡猜到半分,在那兇險環境下,兩位兄弟怕已經凶多吉少。
朱佑樘捏住手上的兩件破衫,“他倆已經”
楊廷和這才注意到太子手上的兩件衣服,手緩緩伸上前,這兩件衣服正是他們分離時兩人的穿著。來時六人,回時竟只有三人。
“太子”楊廷和哽咽不能語,政局傾軋,自己早知。但如今卻是第一次有兄弟離開,不是生離而是死別。
朱佑樘將手上的衣服小心翼翼地疊起,捧在手上,對楊廷和道:“待本王回到宮內,會在寢宮之中為晏庭兩位立下牌位。他們的犧牲一定會有所回報。本王回宮會一番查實,倘若真是那人。終有一天,本王會和他算算總賬”
于傑並不知道發生何事,想著那日朋友告知的話“萬珍珠已經是內定的太子妃”心裡一陣焦急,顧不得臣子的禮儀,又催促朱佑樘“太子,您快回去吧。張家河有臣在此,你不必擔憂。但太子妃一事茲事體大,宣鳳殿那位的計謀次次狠毒,這次絕不只是送人入宮這麼簡單。太子還是早日回宮與太后商議一番,做好防備。”
朱佑樘心不甘情不願地點頭,只能先回宮,不過姐姐怎麼辦?
他回頭看了看張沐,見她全身癱軟,靠在張延齡的身上閉目休息。自己今生早已經認定了姐姐是的妻子。但自己身為太子,只有姐姐入宮,才能讓整件事成功。本想出林後告訴姐姐所有的事情,但如今是不可行的了自己該如何讓她入宮呢?
朱佑樘皺著眉頭環顧四周,突然靈光一閃,他看見眼前的于傑。此人是管轄此地的官員,又是自己一方的人。若此事交給他辦也許能成。
“于傑,你過來”朱佑樘招呼著于傑靠近自己,“我有話說。”
于傑和楊廷和互換了個眼神,什麼事情不能現在說呢?于傑來到朱佑樘的右側,一面聽著朱佑樘的叮囑,一面緩緩地點頭。
“你都清楚了?”
“臣一定照辦”于傑頓首,暗自感嘆真是千里姻緣一線牽,太子巡河來到這張家村竟然能遇見自己心儀的女子。
--------------------------------
村民們聚成團,興高采烈地討論太子來張家河的事情。貴人不動,平民又如何能隨意走動呢?
朱佑樘談完話後,走到張沐身邊,輕輕地拍了下張沐的頭,插著雙手笑眯眯地等她睜眼。張沐本靠在延齡的身旁,閉眼休息,感覺到有人拍自己,慢慢地睜開迷濛的眼睛。
太子!
張沐嚇得抓住旁邊的延齡,什麼時候太子站在自己眼前的?
“太子,您談完了?”張沐小心翼翼地問,話一出口不由地暗罵自己,既然他站在這,當然是談完了。
“不是告訴你不要叫我太子,要叫佑樘的嗎?難道你想我治你的罪?”朱佑樘笑眯眯地看著她,略帶淘氣地問。
“這麼多人”張沐苦苦一笑。太子不是給自己出難題嗎?要是在這麼多人面前叫太子佑樘,不用他治罪別人就把自己給懲治一番。
朱佑樘本來只想鬧她一鬧,卻見眼前人滿臉煞白,立馬說道:“算了,以後再說吧。”
張沐一聽,鬆了口氣。腦中的弦突然一繃,以後?什麼叫以後?
朱佑樘看了看張沐一臉迷惑的表情,半蹲下膝蓋,又拍了拍她的頭,充滿歉意地說:“對不起,沐兒,我有事必須得離開”
還要說話,卻被旁邊的張延齡打斷。“太子,有事您忙。”
這雖是語帶尊敬的話語,但張沐站在旁邊細細一品,卻覺得有股怪怪的調子。延齡這番話怎麼像是在趕太子呢?
朱佑樘盯著張延齡,暗想此人很奇怪,對姐姐的態度也不對勁,還是早點將他們分開比較好。而且他一副精明的樣子,絕不能讓他感覺到自己對姐姐勢在必得的決心。不然若他在官員還未趕到的時候,將姐姐送走,那可會耽誤太子妃之事的。
“保重身體,日後定能相見”朱佑樘對張沐說完話後,轉過身,“瀟灑”地帶著一幫士卒離開了林子。
村民們一見太子要離開,也顧不得地上的溼土,趕忙跪下。張沐和張延齡本想站著,卻被旁邊的大漢一拉,也跪在地上,衝他倆斥道:“人家是太子,戲文裡要跪的。”
村民口裡高呼“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高呼良久才站起身來。
村民見太子早已離開,就拿起旁邊的斧頭、耕頭,三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