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她困窘的低頭乾咳兩聲,“呃,我是覺得穆家財大業大,你的姨姨若生個男娃兒,她在穆府內也比較有地位。”
“在穆府內生娃娃?不對,不對,不是在隔壁的孫叔叔家生嗎?他好喜歡姨姨的。”嫣艾有點被搞迷糊了。
孤家寡人的孫鵬是年近三十七歲的王老五,不時得到外地上工賺取微薄的牛活費,但他生性溫文敦厚,對倪杏兒來說就是個像親人一樣溫暖的大哥哥。
他喜歡倪杏兒,但也有自知之明,他連自己都快養不活了怎麼照顧她?何況,她還有個能力卓絕、點石成金的皇商未婚夫,所以,他早將對她的感情轉化成兄妹之情。
這一點,孟婆婆是很明白的,所以,她對著孫女解釋,“喜歡一個人不見得就要一起生娃娃。”
“可是,再隔壁的何小慰就說他長大後要跟我生娃娃,因為他很喜歡我。”嫣艾很認真的解釋著。
這童言童語讓倪杏兒噗嗤一笑。雖然她知道孫鵬大哥對她挺好的,但她相信那僅是兄妹之情,“你長大後就知道了,現在嘛,你陪奶奶在屋裡,我爬上屋頂去瞧瞧,這水太大了,怕是瓦片鬆了,真這樣的話,今晚你們就不能睡了。”
祖孫倆定眼一看,還真的傻眼了,這屋內下的雨,哪一處不是叮叮咚咚的,更糟的還有成了一小條水柱往下流的,偏偏小的小,老的老,窗外的雨又有變大的趨勢,沒法子了,只能請倪杏兒小心再小心了。
爬屋簷這種事對靈巧的倪杏兒來說不是難事,她一直都不算是什麼大家閨秀,家裡連個丫鬟跟奴才都請不起,爹太會擺架子,娘又太嬌弱,她這個府內惟一的千本女可是能做的,不能做的都得做。
這也是她爹一直希望她能趕快成親的主因,一旦成為皇商的岳父,穆元煦多少也會孝敬些,免得太寒酸,他也丟面子。
但就她對穆元煦的瞭解,他才不會管,畢竟他可是一點都不想成親。
思緒翻轉間,她已從小廚房的後屋簷手腳利落的上了屋頂,一冉將插在腰帶上的小槌子拿出來,將屋簷上鬆脫的瓦片慢慢的再敲進去,順利的填補了大縫隙,也隱約的聽到屋內傳來嫣艾的大叫聲。
“成了!成了,水變小了!”
她微微一笑,將小槌子再塞入腰間,小心的撐著手裡的傘,踩著瓦片就要往矮了一截的廚房屋簷走時,腳卻突然一滑,一個顛簸,眼見就要摔落屋簷--
一個黑色身影倏地飛掠過來,及時抱住了她墜落的身子。
驚魂甫定的吐了口長氣,倪太口兒抬頭一看,詫異的看到救她的人竟然就是穆元煦?!
從窗戶透出的光亮讓穆元煦清楚的看到她臉上的驚愕,不過,他倒是出手前就知道像個笨蛋般撐著傘滾下屋簷的人是她。
兩人的婚事再兩天就要舉行了,他很煩躁,實在不願屈服,所以特地去了倪家找她,想對她曉以大義,由她這邊來拒婚,沒想到她娘說她到孟婆婆這裡來了,他才剛過來,卻正巧見她爬上屋頂敲瓦片的愚蠢行為。
還來不及叫她,就見她腳一滑跌了下來,身為未婚夫,他當然不能見死不救,不過腳一落地,他便放開了她。
她暗暗深吸了一口長氣,在驚愕過後,不忘誠心的說了聲,“謝謝你。”
他睇視著她,淋了雨的她該是狠狠的,但她的確是得天獨厚,即使成了落湯雞,還是很動人。
其實,他一直都知道她很美,而且清新絕塵,讓人一看便印象深刻,與她那個愛錢又浮誇的父親絲毫不一樣,她樂於助人、不矯揉做作、善良親切,但她畢竟不是他埋藏在心裡深處的那個“她”,他無法動心。
倪杏兒知道穆元煦很俊,俊得很沒天理,即使此刻淋了雨,但絲毫沒有損及他半分魅力,可就算他光芒萬丈、迷倒一大堆閨女又如何?她絕不會是其中之一問題不在長相,而是對一個不願付出真心、隨處拈花惹草的男人,她是絕不會傻到付出真愛的。
除非他願意愛了,基於他們將成為一世夫妻的現實情況,她當然願意交付真心。但那是不可能的,她這麼深信著,他們要兩情相悅,等到下下輩子再看有沒有機會吧。
“你淋溼了。”因為他一直看著她,她很不自在,只能找話說。
“你厲害,傘仍然拿著,只淋到一些雨。”他順勢的回了一句,隨即單刀直入道:“我想重點是我剛剛救了你,讓你免於跌斷脖子、香消玉殞的慘事,對吧?”
“是,是救命之恩。”她承認。
穆元煦狡點一笑,“那麼,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