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了,換成旁人還沒有這等福氣呢。”蕭清婉只笑了笑,沒有做聲。
絳紫上來收拾茶碗,穆秋蘭走來立在一邊,先說道:“娘娘的藥得了,是現下吃,還是略等等?”蕭清婉想了想,說道:“就拿來吃罷,那糖水蓮子也好了?”穆秋蘭回道:“得了。”便忙忙走去將藥端了過來。
蕭清婉將一碗黑逡的藥汁喝盡,又連忙端過盛蓮子的霽青瓷碗來,吃了兩顆蓮子,壓了滿嘴的苦味。
穆秋蘭服侍了皇后吃藥,便將腹內疑惑講出道:“適才皇上說要封相爺做太傅,那是頂好的事情,娘娘倒怎麼推了呢?如今改封李大人做文華殿大學士,官職雖也不低,卻到底不及那個光輝。”蕭清婉淺淺一笑,說道:“你哪裡明白,父親已是身居高位,再得這麼個虛銜也沒多大益處,就是錦上添花也是有限了。何況我蕭家人丁不旺,這榮寵全加在一人頭上也沒多大意思。不如分將出去,多多提攜人手,廣植勢力為好。李十洲是本宮妹夫,論起關係,是再親近沒有的,前番看他在江南行事,那一段才幹無需多言。又是科舉出身的新貴,皇帝也看得上他,只消助推一把,將來的前程自然不可限量。何況,他的人品才學本宮心裡皆是有數的,得他來教導縕兒,本宮放心。”
穆秋蘭聽聞,也不再多言,又報了幾件瑣碎事宜,便退了下去。
一日無事,到晚間贏烈還過來用了晚膳,同贏縕並琳琅玩笑了一回,便在此處就寢不提。
翌日朝上,贏烈將此事當眾講來,如今的朝堂再沒個成氣候的勢力,兼且李十洲的學問才幹又極是服眾,故而便也沒人多議論什麼。贏烈便下了旨意,又責令禮部擇日與太子行拜師禮,此事就此揭過。
待得朝散,皇帝將蕭鼎仁傳入養心殿,把選了蕭澴做太子伴讀一事說了,又道:“此事細微,不好在朝上講來。你回家去,與夫人講了,這兩日先把孩子送到宮裡來見見皇后,也認一認門徑,不要認生才好。待到了日子,就送到文華殿,與太子一併開課罷。”
蕭鼎仁聞聽這樣的好事,哪肯不依,連忙跪下領旨謝恩。君臣二人倒說了些家常閒話,一時便散了。當日下午,禮部選定了四月初八為黃道吉日,上報皇帝。贏烈便叫人傳話與蕭清婉,叫她預備。
隔了兩日,蕭夫人果然攜了蕭澴入宮覲見。
蕭清婉在坤寧宮後殿上見了兩人,母女二人見面一番寒暄自不在話下。單講那蕭澴如今也滿五歲了,人事漸知,穿著寶藍綢緞繡寶象金紐子對襟夾襖,下頭一條同色的綢褲,足上蹬著一雙湖色緞子的小鞋,生得唇紅齒白,膚白眼明,眉眼口鼻同蕭鼎仁年輕時頗為相似,一臉的神態與尋常人家孩子大不相同。蕭夫人同皇后見過,便拉了他過來與皇后見禮。這孩子也不怯生,依著在家時嫡母教導過的言辭,穩步上前,下拜行禮,又奶聲奶氣的道:“見過皇后娘娘。”
蕭清婉聽了這一聲,心裡好不喜歡,連忙叫他起來,抱他在懷裡,仔細打量了一番,便向蕭夫人道:“這孩子生得真好,和父親像得很。”蕭夫人含笑道:“只是調皮了些,望他進宮後不要與娘娘惹禍才好。娘娘還是放他下來,仔細他腳蹭泥了娘娘的衣裳。”蕭清婉嘴裡說著:“那怕什麼。”倒還是將他放了下來,又拉著他挨著自己坐。
宮人送了果盤茶水上來,母女兩個坐定了說話。
蕭夫人微笑道:“妾身在家裡聽見訊息,也高興得很。只是怕孩子年紀小,進來認生,又恐一時弄出什麼事來,累及娘娘。”蕭清婉笑道:“便是為此,才要多多歷練,方才算作世家出身的孩子。年小的孩子是淘氣些,所以更要琢磨,母親只交給我就是了。橫豎我這裡已有那麼個小魔王在,也不多他一個。”蕭夫人含笑道:“娘娘養兒育女,是辛苦了。”兩人略坐了些時候,那蕭澴只是在旁靜坐,一絲兒也不敢亂動。蕭清婉看他規矩伶俐,心裡喜歡,便打發人帶了贏縕過來,讓這兩個孩子見過,又向蕭夫人笑道:“這舅舅外甥年歲差的也太少了些,舅舅竟只比外甥大了一歲,小時也罷了,大起來不知叫不叫的出口呢。”蕭夫人說道:“這有什麼,就是外甥比舅舅大個幾十歲的,也是世間常有的事兒。”
當下,蕭清婉便吩咐宮人帶了兩個孩子到院裡玩耍,又多叫人跟隨。
這兩個孩子走到院內,初時還生分,你看我我瞧你,說不上話。奈何這麼大點的孩子是極容易搭上話的,不多時便玩到了一塊。
少頃,又正趕上宸貴妃攜了三皇子贏紀並兩個公主、德妃帶了四皇子嬴紉過來與皇后請安。眾人敘話已畢,便把孩子們都放在院裡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