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王旭昌啞口無言,只得連連稱是。
蕭清婉見他惱了,便從旁拉著他的手,淺笑道:“皇上只顧怪他做什麼?這又不是他做的事,臣妾沒什麼大礙,只是吐的厲害些,又總吃不下東西,捱過這一陣也就好了。”贏烈皺眉道:“你懷著娃兒,吃不下飯去可怎麼好?前回養縕兒,胎坐的那樣穩,臨到頭來還險些不測。這一胎月份還小就鬧成這樣,到了生的時候要怎樣呢?”說畢,又斥那王旭昌道:“朕不管你用些什麼法子,定要養好皇后的身子。前回皇后生產遭了寤生,你又沒診出宸貴妃的雙生胎,朕皆不曾與你計較。若這次再出些什麼岔子,朕便數罪併罰了!”
王旭昌如被雷擊,雙膝一軟,便即跪在地上,連聲告饒。
蕭清婉便勸解道:“王太醫也是盡心盡力的了,皇上就不要為難聽了。若當真計較起來,倒該追問那始作俑者才是。然而那案皇上已有裁決,臣妾也就自認沒福、遭此橫禍罷了。”贏烈聽了這話,臉色一沉,心中甚是不快,又顧忌蕭清婉懷胎不適,恐說多了又惹她心煩,只說道:“你安心靜養,不要多想。若一時想要些什麼,只管打發人來與朕說就是。”蕭清婉微笑頷首,又說道:“皇上朝政繁忙,臣妾原不該擾的。下頭人無禮,皇上看在臣妾的面上,就饒恕了他們罷。此間無事,皇上還是快些回去,若是為臣妾的緣故,耽擱了朝政,那就是臣妾的罪愆了。”
贏烈卻說道:“這件事,他們倒沒錯。若是你有個什麼好歹,卻不叫朕知道,那才是該死呢。罷了,既然你身子不好,朕就是過去了也沒心思理事,今兒就在你這兒安置罷。”說畢,便向張鷺生吩咐道:“把文淵閣書桌上沒批完的摺子,給朕取來。今日若再有外臣求見,你問明白,如是沒什麼要緊事的,就叫他們明日朝上一併奏報罷。”張鷺生應喏,走下去吩咐。贏烈又向王旭昌說道:“既然皇后替你求情,朕這遭便寬恕了你。你下去罷,往後仔細服侍。”王旭昌如蒙大赦,忙往外去了。
一時,穆秋蘭端了茶盤果點上來。蕭清婉看見,便親手捧了一盞茶與贏烈,笑道:“小廚房灶上燉著臣妾的藥,故而來不及上茶,讓皇上乾坐了一晌,皇上恕罪罷。”贏烈含笑接了,一眼瞥見穆秋蘭踉蹌之態,便說道:“穆宮女的腿腳,是不能夠好了麼?”蕭清婉說道:“王太醫給瞧過了,說已是傷了筋骨,怕再也難好。如今也只是每日吃些活血的丸藥,見效卻甚微。”贏烈聽過,只點了點頭,並不往心裡去。蕭清婉見狀,只暗歎了一聲,不再多言。
少頃,張鷺生已將摺子取來,贏烈就在皇后臥室內看摺子辦公,兩人不時說些閒話。
過的片刻,廚房將皇后日常所吃的補藥端了上來。屋內登時藥香四溢,那在一邊侍立的茜香聞到這味道,面色一陣青白,進而挨忍不住,掩口彎腰的乾嘔起來,倒叫贏烈與蕭清婉吃了一驚。
贏烈甚是不悅,當即說道:“這是怎麼的,你若不適就該告假才是。如何在御前這等失儀!”茜香慌忙跪下,叩首告罪道:“皇上娘娘恕罪,奴婢委實忍不住。”
蕭清婉眼見此狀,心裡略忖到了些,便向贏烈笑道:“這位,該就是皇上身邊的茜香姑娘了罷?”贏烈見她問,臉上一陣窘迫,只得說道:“便是她了。”蕭清婉微笑道:“聽說這位姑娘很是靈巧,極合皇上心意,想必是個恪守規矩的,該當不會有此失禮之舉。”說至此處,她美目一轉,又笑盈盈道:“皇上既喜歡她,莫不是這位姑娘竟有這個福氣,懷上了龍種麼?”這話音一落,那茜香先是滿臉暈紅,繼而蒼白不已,低頭不語。
贏烈聞言,滿腹狐疑,向那茜香問道:“皇后所言,可屬實麼?”茜香囁嚅著嘴,說不出話來。蕭清婉又笑道:“皇上可是糊塗了,這樣的事,一個姑娘家哪裡知道?尋太醫來診過便知了。”贏烈點頭,遂命傳王旭昌前來伺候。
那王旭昌回至太醫院,椅子還未坐熱,便又逢傳召,只得再來服侍。一番診驗之後,他向上稟道:“啟稟皇上、娘娘,這位姑娘確已懷了不足兩月的身孕。”
贏烈聽了王旭昌的奏報,卻並不見歡喜,只是瞧著蕭清婉的臉色。
蕭清婉倒是滿面歡喜,向著贏烈賀道:“恭喜皇上又添一丁,這宮裡竟是要雙喜臨門呢。”贏烈見她並無不悅,這才莞爾道:“朕也不曾料到,她竟懷上了。如今煩心事這樣多,這倒是出了一樁喜事。”蕭清婉又說道:“前頭也就罷了,茜香姑娘現下有了身孕,這樣沒名沒分的卻不成話了。皇上,還是給她個位份罷。”
贏烈自知此事理虧,又怕蕭清婉心裡存著,反倒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