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蕭清婉聽了,面如寒冰,默然不語。惠妃又從旁笑道:“娘娘,這種事宮裡歷來不少,莫不是要把他們都弄出來,趕盡殺絕不成?也未免狠毒了些。嬪妾想著,些許小事,算不得什麼,娘娘高抬貴手,就饒了他們這一遭了。”蕭清婉輕笑了一聲,向惠妃厲聲詰問道:“小事?原來惠妃姐姐眼裡,宮人私通乃是小事?那敢問惠妃姐姐,什麼事才算大事?!難不成定是要讓他們弄到理應外和、抵盜財物、更或私相串聯謀害嬪妃,才叫大事?!他們如今能行下這等下作勾當,往後還不定能幹些出什麼來呢!本宮年輕,臉皮兒薄,比不得姐姐是宮裡老人,什麼不知廉恥、下三濫的事兒都見過!”一席話,斥得惠妃粉面發紅,羞辱難當。蕭清婉又冷笑道:“橫豎本宮狠毒的名聲早已傳遍六宮,也不差了這一遭!饒是這樣,這宮裡的人還敢不把本宮放眼裡,得本宮再手軟些,這些人還不把坤寧宮給掀了去呢!”言畢,便向立在一邊的鐘韶英吩咐道:“即與本宮將這兩個賤奴押進浣衣局,永不得放出!”
鍾韶英得令,隨即帶人上前拖人。小容倒是垂頭喪氣,束手就擒。那綠鎖卻不料如此,她今番出首,是惠妃先與她做了保,稱事後必然保她全身而退。如今皇后盛怒之下,竟要將她送進浣衣局那坑殺活人的地方,她焉能甘心?便跪在地上,爬至惠妃腳邊,揪住她的裙襬,連聲大哭,聲嘶力竭道:“娘娘救我,娘娘救我!奴婢不能去那地方,娘娘說過”還不待她說完,惠妃便即喝斷道:“你自個兒做下的孽,還在這裡廝纏什麼!”又連忙使左右內監,將綠鎖拖了出去。
那綠鎖被拖出殿門,遙遙喊道:“娘娘,你騙的我好苦啊!”
惠妃臉上青一塊紅一塊,起身向蕭清婉道:“娘娘不要聽此賤婢言語。”蕭清婉笑道:“惠妃說哪裡話,這些奴才犯了事,得敗落時就胡亂撕咬,也是盡有的。只是綠鎖在惠妃身邊多年,做下這等事體,惠妃竟毫不知情。你那宮裡,得好生管管了,好歹你也是主位上的娘娘。”惠妃為她明譏暗刺多時,心中有氣,便說道:“娘娘教誨,嬪妾自聽得。然則嬪妾究竟也是皇上的嬪妃,娘娘說話也還該顧及幾分,嬪妾是沒臉的,可娘娘終不能連皇上的臉面也不顧了。”
蕭清婉聽聞此語,便輕聲笑道:“姐姐是皇上嬪妃不假,可如今姐姐能見著皇上麼?姐姐既覺本宮說話無禮,那便自管向皇上說去不是?本宮並不攔著。”惠妃被她折辱當面,臉紅過腮,坐不住,便告去了。
穆秋蘭看惠妃遠去,方才上來說道:“這事兒擺明了是惠妃要遮掩什麼,娘娘竟這樣輕易就料理了?”蕭清婉嘆道:“不然怎樣?那兩個奴才,咬得死死的。為前番柳氏投毒一事,宮裡鬧得人仰馬翻。如今當以安撫為上,少生事端罷,宮裡三天兩頭便動大刑拷打宮人,鬧得人心惶惶,也不是什麼好事。”說著話,裡頭人出來奏報,說太子殿下醒了,正哭鬧不休。蕭清婉聽聞,趕忙進去,摟著哄了一回,又抱到堂上,四下看視,嬉鬧逗耍。
得贏縕不哭時,鍾韶英自浣衣局回來,尚有那“景東人事”,待皇后處置。
蕭清婉看了那東西幾眼,見雖是個粗俗之物,雕工卻甚是精美,木料也是上好的楠木,便向鍾韶英細聲問道:“這東西是打哪裡搜出來的?”鍾韶英亦低聲回道:“是自慶壽堂裡尋得的,奴才見委實不堪,特特送來,請娘娘示下。”
蕭清婉微微一笑,說道:“這樣的東西,宮裡只怕不少,別說底下宮女,就是那起不受寵的嬪妃,也該盡有私藏的。鍾公公也是宮裡的老人了,眼裡該是見過不少的,怎麼還當個事兒來報與本宮呢?”原來,皇宮大內,深宅大院,俱是男人少女人多的去處,許多嬪妃、宮女或大戶人家的美妾豔婢,長年見不著個男人,便聊以此物解渴,也是世間盡有之情。昔日,蕭家翻出此物,蕭夫人便是視若無睹。故而,今日蕭清婉才有此問。
鍾韶英低聲笑道:“若不是,奴才也不敢將此物拿來汙娘娘的眼。只是此物不是出在別處,而是慶壽堂裡翻出來的。奴才以為不妥,故此來稟告娘娘。”蕭清婉聽說,心中微微一轉,便即明瞭:那安婕妤是異邦公主,來此宣朝宮廷,乃是異域他鄉,人生地不熟的,何處去淘換此物?且看那做工,分明是本土之物,更不會是她自本國帶來的。此物,定有蹊蹺。
蕭清婉想通此節,便令堂內兩個常時服侍,機靈幹練的太監上前,將那東西仔細琢磨一番,看有何異處。
一個太監磨弄了半日,忽然說道:“娘娘,此物後頭似是可以旋開的。”嘴裡說著,就擰開了後蓋,向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