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畢,就咚咚的磕下頭去。
因永和宮裡諸事顛倒,四處又髒亂到不堪的地步,蕭清婉不欲多留,只少坐了坐,看武蘊蓉神色略有清醒,便回宮去了。德妃留在此處,替她打理了諸般宮務,又將那新來服侍的宮人教訓了一番,方才離去。
至此之後,蕭清婉每日都打發自己的貼身婢女,送各樣東西到永和宮探視。宮中諸妃眼觀此景,心中皆暗自惴惴,各自收斂了爪子,無人再敢欺辱武氏。如此,正是蕭清婉用意所在,這般行事既省了她一番口舌,又可震懾永和宮那起婢僕,倒是兩全其美,她自家卻不費什麼力氣。
作者有話要說:唐白花對小武其實就是純粹的嫉妒,從小在她身邊就是個陪襯一樣的存在。對於嫉妒的物件所擁有的東西,要麼搶奪,要麼破壞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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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自打蕭清婉將永和宮整治了一番;無人再敢上門欺凌;武蘊蓉日子過得平順;也就得以清淨養病;病情日漸好轉,到十一月中旬時,竟還能到坤寧宮走動謝恩。蕭清婉見她人雖清瘦了些,精神倒還算好;話卻比以往少了許多,神情也淡淡的,臉上一絲笑影兒也沒;料知因前番的大起大落,她心內不好過;便溫言撫慰了幾句。武蘊蓉略坐了坐,便去了。
待打發了她出門,穆秋蘭折返回來,向著蕭清婉說道:“這武美人病了一場,性子似是有些變了。”蕭清婉笑道:“人經了那麼大的變故,性子略改些,也是常有的事兒。她能轉過來,就算好的了。”穆秋蘭上來說道:“那娘娘是要她再去服侍皇上麼?”蕭清婉捧著肚子,淡淡說道:“再等等罷,她這個樣子上去,也不能盡心服侍,反惹的皇上生厭。如今穆美人與簡寶林也都上去了,還有鍾才人、黃寶林等人,皇上不缺人侍候,後宮的事兒又有德妃打理,還是叫她安心養病罷。雖說這些人色藝都不出挑,但她們的好處也就在這兒了。皇上不會太寵她們,她們自然也就生不出什麼事來。本宮月份實在大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說著,她略直了直腰。穆秋蘭趕忙上前替她扶了,又笑道:“這德妃娘娘倒是個實誠的人,管事這麼些時候了,換成旁人只怕早狂起來了,在娘娘跟前倒還總是畢恭畢敬的。宸貴妃娘娘那裡,她也時常過去問安探望。”蕭清婉笑道:“她知道自己靠著哪一頭呢,是個懂事的。”
二人說了一陣話,穆秋蘭因說道:“娘娘這一胎,前兒聽王太醫說,八成得是正月裡的事了。大節下鑽出個哥兒來,也是宮裡的一樁喜事,皇上可要樂得合不攏嘴了。”蕭清婉卻笑道:“正是年節忙著的時候,偏他又出來添亂!這也不是個讓人省心的。早些生了罷,天天帶這麼個肚子,實在累得慌!就夜裡睡覺翻個身兒,也難得緊。”說笑了一陣,就罷了。
卻說歲月匆匆,時光飛梭,轉瞬便是年底。
孟心蕊之父、江蘇巡撫孟志遠進京述職,便接了孟心蕊回家去住,他早已收到蕭鼎仁的書信,得知了皇帝賜婚一事。果然如蕭鼎仁父女二人先前所料,他於李十洲的出身,十分看不上眼,於這門親事,也頗有微詞。然而幸得蕭清婉一早便討了皇帝嘴裡的話,降了聖旨下去,李孟二人如今已是御賜的姻緣,即便孟志遠身為心蕊之父,亦不能抗旨。又轉念思忖,此既是皇帝親口許下的婚姻,外頭瞧來倒是光彩的多。那李十洲是當朝宰相的門生,又是皇后親做的媒人,若是推搪便是削了這二人的面子。他夫人過世已久,不過指著孟心蕊與蕭家強攀親戚,哪敢再有所得罪?這幾種念頭在腦中一過,他便心意平復,親自登門謝了蕭鼎仁夫婦,又拿了兩萬銀子出來,算作孟心蕊的陪嫁,親手交予了蕭夫人,議定待各樣嫁妝造辦齊全,就請旨將孟心蕊嫁過去。
蕭清婉在宮內聽得訊息,也自歡喜,命人封了一份禮物送到孟家,算作是賀禮。
到了年下,宮裡各處張燈結綵,熱鬧非凡,又因著皇后與皇宸貴妃喜懷龍裔,更比往年添了幾分喜氣。又為著蕭清婉產日將近,年節各樣事由皆是德妃一人操持,宮務繁瑣,從初一到十五,她通沒一日得閒。一時恐哪裡缺了東西,一時又恐鞭炮聲響驚了皇后,自早至晚,只在宮裡走來走去,好容易睡下,那眼睛才合上沒多大會兒,天就要亮了。饒是如此,也不見她喊苦叫累,只是打疊了精神應對。贏烈見她如此勤謹,頗為讚許,十五元宵宴上,當著六宮的面,親手與她把盞酬勞,還大大褒獎了一番。
蕭清婉身子沉重,除卻三十那日還撐著上去坐了坐,餘下的時日就只在宮裡待產。然而王旭昌原本預計蕭清婉這胎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