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也就是最近,那高麗再和墨的事情,那潘氏墨法是醜婆教我的。”貞娘解釋道。
“哦。”趙氏點頭,又想起之前隱隱約約的聽醜婆跟貞娘說的什麼貞潔牌坊的事情,又牽涉什麼欺不欺君的,這才猛的醒起這個嫡親的姑婆正是羅家立貞潔牌坊的那一個。又想著王家今天來的這一出。心中仍是一陣氣惱。便一拍桌子:“那王家人可不是東西,誰知道他們會不會說出去?”
“就算是說出去也沒事的,我私下問過醜婆了。醜婆的事情當初羅家都沒發喪的呢,知府請奏立貞潔牌坊說的也只是**殉節,醜婆自毀容貌,終身不嫁,這難道就不是殉節了嗎?這一點當初羅家和七爺爺他們肯定也是考慮到的。”貞娘解釋道。
自上回猜出醜婆身份後,貞娘便每日早晚請安,一是為著她是羅文謙的姑婆,二更是為著醜婆的授技之恩。
平日裡私下跟醜婆聊天的時候,倒也也讓她問出當年的一些事情,當年。傳醜婆死時,按說,如果是殉節了,醜婆應該葬在王家的墳地的,可王家人硬是一點不提,而羅家這邊自是你王家不提更好,也就根本沒辦發喪的事情,而別人還以為羅家悄悄的下葬了,因此竟也沒人追究。
所以,真要拆穿,那自毀容貌,終身不嫁,亦擔得起貞潔牌坊的名頭。真說起來算不得欺君,這**都不死,反倒能說是天意。
這也是當年,李家七爺也敢收留醜婆在家裡的原因,要不然,真要是欺君大罪的話,那是李家可擔不起這個責任的,畢竟不是自己一個人,那是牽涉著整個家族的事情。
而醜婆一直不願意迴歸羅家,一是當年,羅家子侄輩太傷她的心。二來呢,一個容貌不錯的女子突然毀了容,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那都恨不得永世不見人的。
這亦是人之常情。所以,羅夢真便一直以醜婆的面貌生活著。
聽得貞娘這麼說,趙氏倒是鬆了一口氣。
“唉,如今只希望文謙能平安歸來。”趙氏嘆氣。
“會的。”貞娘握拳。那感覺,似乎在給遠方的羅文謙鼓勁兒似的。
“姨母,就這麼算了?李家那丫頭命是真硬,這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再說胡氏扶著王家姨婆出得門,終是有些不甘的道。
“再什麼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的,有羅家人出面,我終是不好管的,就這樣吧,阿彌陀佛的,觀自在菩薩保佑文謙平安歸來。”王家姨婆說著,便合著雙手,喃喃的念起經文來了。
“姨母,可不能這樣啊,那醜婆子到底怎麼回事啊,好好的突然就跳了出來,姨母可不要叫人給騙了,說句不好聽的,文謙若是沒事,回來倒好,可萬一有事,李家這門親怎麼算?再加上他現在又招惹了些莫名其妙的人,什麼徽州羅家的三叔公什麼的,那都不是一支的了,義厚生號的錢莊和貨行這些可都是文謙辛苦打理起來的,可不能叫些個說不上的人謀了去啊。”胡氏有些急道,只是抬頭之即,卻看到自家姨母冷冷的眼神,一由的頓住了,知道情急之下,失了口。
“哼哼,原來你是這麼個心思,我還道你真的是擔心文謙的死活呢。”王家姨婆用眼神剜著胡氏。
“也不是,我也是擔心文謙的,昨晚上四方一個晚上都沒睡好呢,下半夜裡,天沒亮,就派了幾個人去山西那邊打聽去了。”胡氏有些悻悻的道。
看著胡氏的臉,王家姨婆繼續冷冷的瞪著,隨後才一字一頓的道:“你給我聽好了,我對李家的丫頭是不喜歡的,我是嫌她命硬,怕克了文謙,但若你是這麼個心思,文謙的事情我以後就再也不會插手了。”
說到這裡。王家姨婆嘆了口氣又道:“今天那醜婆子是文謙嫡親的姑姑,當年於我亦是手帕之交,說起來跟她比,我是沒什麼見識的。當年,她曾對我說過一句話,她說這人於人之間,恩不能結十分,仇亦不能結十分。說實話,我當時不明白這話的意思,可這四十年裡,我卻明白了這句話。結十分恩,恩太重,還不起。於是就成仇了。結十分仇。便沒了退路。沒了退路豈不又是死路一條?這些年,這句話我一直受用無窮,如今把這句話送給你。你記著,文謙再怎麼那也是你嫡親的外甥,四方現在成了徽商商會的會長,看著是風光無限,可這人啊,登頂了就要走下坡路了,誰也說不清,他在之後會遇上什麼樣的困難,文謙終是他的親外甥,只要沒結十分仇。到時終還是有一條路的,你這些心思就全給我收了,只求老天保佑文謙平安。”
“是,姨母。”見得王姨母寒霜似的臉,胡氏也不敢多說了,對於這個姨母,王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