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秦若嵐驚呼一聲,急忙上前攙扶他。
“別碰我!”秦君獻猛地甩開了秦若嵐的手,神色沉痛道:“我沒有你這樣是非不分的妹妹。”
“二哥,連您也不要我了麼?”秦若嵐只覺自己被全世界拋棄了,眼淚簌簌落下,楚楚可憐道。
秦君獻差點又一次被氣吐血,只覺得天旋地轉,眼前陣陣發黑,險些栽倒在地。
緊急關頭,一道忻長的身影自門外飛掠而入,穩重有力的手環住他的肩膀,扶住了他。
“二弟,你切莫多想,我先帶你回府休息。”秦君屹說完,帶著秦君獻不由分說地往外走。
秦若嵐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的聲音完全沒有避開人,不知被多少雙耳朵聽了去。
最要命的是,被大哥聽了去!!!
她那掛著淚珠的臉上毫無血色,顫抖著身子追上去,強行解釋:“大哥,我不是有意的......”
“夠了!”秦君屹喝止她的話,停下腳步微微側頭道,“若你還當自己是母親的女兒,就好好守這一夜。”
“可是我怕......”
秦君屹已經再次起步,邁出門檻,不再聽她說任何話。
靈堂門口,蘇雲宛已經從屋簷落地,揹著人從空間中取出一個裝著溫白開的袖珍水囊,以及一顆鎮靜安神的藥丸,遞給秦君屹:“喂他服下。”
秦君屹感激地笑了笑,接了過去。
“謝謝大嫂。”秦君獻說完,先衝去滿嘴的鐵鏽味,再就著水吞服藥丸。
靈堂內的秦若嵐僵著片刻,見狀追過去遞上絹帕,殷勤討好道:“二哥,擦擦。”
“不敢勞煩。”秦君獻冷漠回了一聲,抬起手背隨意擦去嘴角血漬。
秦若嵐羞愧難當,朝得到區別對待的蘇雲宛暗暗瞪去一眼,正對上一雙帶著戲謔的眸子。
蘇雲宛微微挑眉:“怎麼,不想讓你二哥用我的藥?”
“我沒有!”秦若嵐急忙否認,臉色漲紅如火。
蘇雲宛唇邊勾起一抹譏誚的淺弧:“那瞪我作甚?”
“我......”秦若嵐羞憤欲死,說不出話來。
“秦若嵐,若不想再要眼睛,就廢了它!”秦君屹語氣森冷,帶著一股讓人不寒而慄的震懾。
秦若嵐的臉色瞬間由紅變白,如同白紙片兒,眼眸中充滿驚恐,雙腿一軟跪倒在地,求饒道:“大哥,我錯了,你饒了我這次吧,我以後一定改過自新,再也不敢亂來......”
說完,她那求助的目光朝秦君獻望去,希望他能幫她說幾句話。
秦君獻與她一起長大,兄妹感情甚好,沒法做到像秦君屹一樣決絕。可儘管有些於心不忍,他也撇開頭,不再像往常一樣開口求情。
這次的事,著實令秦君獻失望至極。
讓她受些教訓也好,知曉何所為,何所不為。
秦君屹看向眼前跪地求饒的胞妹,語調平淡卻透著一股冷冽:“好自為之。”
這四個字猶如千斤頂,壓得秦若嵐幾欲喘不上氣,只覺得心臟被撕裂成一瓣又一瓣,眼裡的悲痛越來越濃,心底生出一種前所未有的悔恨和絕望。
這一刻,她無比清醒地認識到一點:大哥對她徹底沒了親情,一如他過去對娘那般決絕。
同樣意識到這一點的秦君獻猛地一顫,不可置信地抬頭看向秦君屹,眼底盡是乞求。
秦君屹卻並不為所動,只淡然開口道:“宛宛,二弟,我們回府。”
秦君獻:“......是。”
秦若嵐跪坐在冰涼的青磚地板上,渾身瑟瑟發抖,望著三人的背影,目光空洞而茫然,整個人陷入一種瘋癲狀態。
良久,她緩慢抬起頭,目光中帶著濃烈的怨毒和恨意。
翌日,公雞報曉,晨曦灑滿大地。
秦君屹身行力踐,去給老夫人請安。
剛收拾妥當走出房門,就聽拾一低聲道:“主子,大小姐在院外跪著......”
他的話還未落音,秦君屹的眼神陡然轉冷,腳步緩慢而沉穩。
拾一噤若寒蟬,沒再吭聲。
院門開啟,秦若嵐跪得筆挺的身子猛地一抖,抬眸看見來人,眼眶迅速泛紅,聲音哽咽:“大哥,我真的知道錯了,您別不要我......”
即便再怎麼怨毒了秦君屹和蘇雲宛,她身為失去雙親又未出閣的姑娘家,逃不開他們的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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