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時分,客房內,燭光搖曳。
大床上,秦君屹的眼皮抖了抖,突然睜開眼睛,瞳孔中冒出銳利的光芒。
“大哥,您醒了?感覺怎麼樣?”秦君獻察覺到動靜,立即輕聲叫喚。
秦君屹看了胞弟一眼,忽而感覺到屋內多了不少人,立即側身望去。
以拾一為首的數名影衛摘掉面具,跪地參拜。
秦君屹讓起身後,拾一主動稟告了事發經過和蘇雲宛讓他們留下之事。
秦君屹喝了幾口胞弟端來的水,聲音沙啞道:“這樣也好,再召集所有待命之人,大規模的刺殺隨時都會到來。”
眾人心中一緊,俯身稱“是”。
秦君獻見他們說完,擔憂道:“大哥,您怎麼昏迷的?那些沾血的紗布藏哪兒去了?”
“我不清楚。”秦君屹回想起昏迷前的事。
他的記憶,只停留在縫合傷口之時。那一針一針的刺痛感,令剛經歷痛到極致的他兩眼發黑,渾渾噩噩,直到意識徹底墜入黑暗。
他不知道的是,蘇雲挖故意令他昏睡,以便將手術用品藏入空間,並以麝香掩蓋血腥味,將現場佈置成歡愉之後的模樣,作為遲遲未開門的說辭。
“宛宛呢?”秦君屹醒來這麼久,卻未發現妻子的身影。
秦君獻立即道:“大嫂在隔壁,跟祖母她們一起睡了。對了大哥,母親被挾持,受了點輕傷。”
“怎麼回事?”秦君屹既驚又怒。
秦君獻便把私驛內發生的事講述了一遍,末了道:“是我疏忽,讓母親受驚了。”
秦君屹道,“人力有時盡,怨不得你。下次刺殺時,那人便交給你對付,好好為母親報仇。”
“您放心,我一定取了他的狗命!”秦君獻鬥志昂揚地保證。
秦君屹欣慰地笑了笑,很快又疲倦睡去。
天亮後,秦家家眷齊聚在秦君屹床前,問候他的身體狀況。
秦君屹已經醒來,直呼“沒事”。
可秦老夫人見他好不容易有點起色的身子,又傷重得無法動彈,哪裡放心得下。
“你們先出去收拾,宛宛留下。”
眾人退出房間後,老夫人苦口婆心道:“屹哥兒,宛宛,你們年紀輕輕的,來日方長,不在這一時。”
蘇雲宛臉上爬上熱意,不知如何辯解。
而秦君屹卻雲裡霧裡,不解其意,只保持沉默。
老夫人見大孫子不說話,又勸道:“祖母已經說了,生孩子之事等你身體好了再說,千萬彆著急。”
秦君屹這話能答了:“祖母放寬心,孫兒並未著急。”
“那你就剋制些,別搞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那一套。”老夫人沒好氣道。
“這話從何說起?”秦君屹頗為納悶地笑了笑。
“昨夜不正是因為這碼子事,才遲遲沒開門的嗎?”老夫人面露狐疑,“你母親受到驚嚇,對此頗有微詞,你們別往心裡去。”
聽了祖母的話,秦君屹這才知道還有這一出,眼神不由得轉向妻子,“難為你了。”
蘇雲宛笑著搖搖頭,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相遇。
眼底灼灼,燙得蘇雲宛的心口發熱。
看著兩人久久凝視的老夫人:......
感情她剛才說的話,全被當成了耳邊風。
事關大孫子的安危,老夫人顧不得為老不尊,再三強調。
蘇雲宛忍笑做壁上觀,秦君屹連連拱手告饒。
吃完早飯後,老闆送來昨夜打鬥的損耗清單,蘇雲宛接過一看,嗤笑出聲,“你這是把我們當肥羊宰啊!”
“我看看。”秦若珊湊過來一看,瞬間炸了,“好你個店家,敢敲詐到我們秦家頭上,我看你是一分錢也別想要了!”
“怎麼回事?”鍾威聽到吵鬧聲,走了過來。
“鍾大人,我大嫂好心賠付,店家卻把損耗價格翻了一倍!”秦若珊將清單遞給鍾威看。
鍾威掃了一眼,皺眉問老闆:“你們有何話說?”
店家拂袖擦了擦額頭大汗,吶吶不能言。老闆娘挺身而出:“夫人只肯出一半的錢,另一半讓我們向兩個官差討要,我們哪敢啊!”
“所以你就乾脆翻個倍,讓我賠償所有?”蘇雲宛冷笑質問。
“好一個人善被人欺,真當我們是軟柿子,任你拿捏?”秦若珊氣不過,轉身去找秦君獻。
蘇雲宛的目光漸漸變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