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婆母要錢,林氏神色惶然:“母親,兒媳沒有這麼多錢。”
“姍姍,你跟你大嫂採藥賺了不少錢,先給祖母五兩銀子,祖母以後還你。”老夫人轉移目標道。
秦若珊垂首斂色道:“祖母,山裡的普通藥材價值不高,我就將錢留在大嫂那了,必要時可以補貼家用。”
老夫人氣悶,可她也不能讓蘇雲宛知道自己補貼老三之事,否則必遭阻撓。
她只好又朝秦若嵐要,可秦若嵐的錢早已買衣服花光了,還用上了她孃的補貼。
最後,老夫人還是從林氏手中訛到二兩銀子,並要她送去給盧政。
可惜,馬車裡的聲音被影衛聽得一清二楚,很快傳達給了秦君屹。
林氏剛鑽出馬車,就被秦君屹派的人攔下。
拾二道:“主子說天災之後必有人禍,還有隱在暗處蠢蠢欲動的刺殺,大家不定什麼時候會走散。請所有人收好錢財,以便應對意外狀況。”
秦君屹提出發放月銀的初衷,正是防止落單後身無分文。要是祖母自己的月銀補貼盧政,他沒有立場制止。可她將手伸向四房,他就不能坐視不管。
林氏聽完,立即將手中的銀子收好,再不管婆母會怎麼想了。
老夫人明白大孫子的顧慮,就此歇了心思,只讓拾二去告訴盧政,要他自己愛惜孫子孫女,自掏腰包求助官差。
盧政夫婦再一次鎩羽而歸,面對兒子媳婦期盼的眼神,只道沒錢付車資了。隨後將為數不多的雨具給帶孩子的兒子兒媳,讓他們看護好孩子。
不久,人員清點完畢,流放隊伍再次踏上前行的道路。
如楚翊所想那般,廟前鋪就的石子路只有一小段,隨後的泥路經過幾天的暴雨沖刷,變得溼滑泥濘。
官差的車輛深陷泥坑動彈不得,官差命令列走的男犯使勁推車。
他們不敢有違,圍在車輛四周賣力推車。有那個別偷懶的,一經發現就迎來鞭打謾罵,嚴重的還被剋扣糧食。
其餘人小心翼翼地落腳,一個不慎便會滑倒在地,染得一身泥。
隊伍緩慢前行,不時傳來女子崩潰的哭泣聲。
蘇雲宛坐在馬車裡左搖右晃,秦君屹一手抓穩車壁,一手緊緊護她入懷。
突然,馬車猛地一歪,車輪深陷水坑,停了下來。
眾影衛使出渾身力氣,將車輛推出水坑。
可沒走幾步,又一次陷入泥坑中動彈不得。
影衛們來來回回,護送好幾輛秦家車輛,忙得不可開交。
蘇雲宛看了眼前方的道路,收回撩起車簾的手,道:“你好好坐著,我下車走路。”
秦君屹不便一起下車步行,只好叮囑她小心些。
隨後,他叫來隨侍的伍少寒,讓他去傳令:除了他年事已高的祖母、傷勢未愈的胞弟、以及剛生病的胞妹之外,所有人下車步行。
此時秦沐和四房父子倆早已下車跟影衛們一起推車,不需要特意傳令。
四房母女倆聽伍少寒說完後,很配合地相攜下車,唯有獨乘一輛馬車的裴氏看著外面又髒又溼的道路,不願落地。
她一臉尖酸地看著伍少寒:“這車就我一人,你們不至於連這點力氣都沒有吧!”
伍少寒面無表情道:“您若違抗主子命令,那我便請示主子,讓鍾大人派人來帶您走。”
“你敢!”裴氏怒目以對。
就在此時,聽到動靜的秦君獻從前面的車裡跳下,一瘸一拐地奔過來,口中急喚:“娘!”
裴氏看見小兒子,立即心疼得直抽抽,再顧不得地面髒滑,下車迎過去扶住他,“獻哥兒,你下車做什麼,趕緊回車裡養傷。”
“娘,兒子沒事。”秦君屹忍痛笑了笑,而後看向伍少寒,“我下車走路,換我娘乘車。”
伍少寒卻回道:“主子不會同意的,別忘了你的職責。”
“可我娘走不了這麼艱難的路。”
“是麼?”一聲帶著諷意的輕嗤從背後傳來,秦君獻回頭,只見秦沐不知何時來到身後。
秦沐又道:“身為秦家二公子,什麼是輕什麼是重,還需要旁人教你嗎?”
而不等秦君獻應答,他接著道:“你莫不是忘了,慧空已經是佛門之人,行走正是修行的一種方式。你是要干擾她修行,那日後就讓她步行去幽州。”
“我!”秦君獻身側的手緊握成拳,卻沒法再說出更多的話。
他很清楚三弟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