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快醒醒!”
老夫人伸手使勁掐岑依依的人中,其力度之大,令真正昏迷的岑依依幽幽轉醒。
盧君豐見岑依依沒大問題,就轉身去找還在盧家等著的鐘威。
鍾威聽完他自首的話,立即起了疑心:“孫六斤不可能臨時見色起義,他跟岑依依兩人私下有什麼關係?”
盧君豐急聲辯解:“鍾大人,人死如燈滅,依依可是個受害者,請您高抬貴手。”
“哼!”鍾威冷哼一聲,“我必須瞭解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就是君豐表哥說的那樣。”岑依依在林氏的攙扶下走近,虛弱而堅定道。
孫六斤已經死了,她絕不能讓人將兩人密謀之事再翻出來。
鍾威緊盯著她,見她挺直腰桿任給他打量,毫無心虛之色,便轉移目光,看向伍少寒。
伍少寒眉頭緊蹙,不相信盧君豐那漏洞百出的鬼話。
在這種環境下,誰會讓心喜的女子孤身置於偏僻樹林呢?
而岑依依有主意得很,可不會任由盧君豐擺佈,這裡面一定另有隱情。
老夫人順著鍾威的目光,看到伍少寒,立即肯定道:“事情就是他們兩說的那樣,事涉我外孫女的名聲,望鍾大人能就此結案。”
說完,她眼帶警告地看向伍少寒,不許他提反對意見。
伍少寒嘴唇緊抿,不置一詞,他打算調查出背後的隱情,再由主子處置。
鍾威便道:“那就是過失殺人,罰銀五百兩。”
“這也太多了,我們全部身家,都沒五百兩啊!”盧氏立即叫嚷起來。
盧家其他人也都變了臉色,在盧君豐承認殺人的時候,他們便暗道要遭。
果然,鍾威獅子大開口,這是要他們傾家蕩產啊!
盧君豐也慌了神,在他的預算中,最多賠償五十兩銀子,這一下翻了十倍,他們全家盤纏加起來,也遠遠不夠。
可是任他以及家人懇求,鍾威都不鬆口,還道:“沒錢贖罪,按律就判流放之刑。可你們本就是流放之人,要是交不出錢,那就廢了一手一腳。”
盧君豐終於知道怕了,他可不想成為廢人,立即看向盧政:“爹,您救救兒子。”
盧政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他一眼,轉而眼神突變,兇狠直逼視岑依依:“依依,我兒子為了你才犯下罪行,這錢合該你出!”
“對!依依,趕緊把錢拿出來!”盧氏這才想起岑依依,一起逼她拿錢。
岑依依害怕地往老夫人身後躲,又說不出“我沒錢”這類話,只好默默抽泣,寄希望於老夫人幫她回絕。
可是老夫人卻道:“依依, 夫妻本是一體,你幫豐哥兒一把,他會感念你的好。”
在她的想法裡,依依已經被外男汙了清白,幸虧豐哥兒痴心不改願意求娶,兩人得儘快成親,以免徒生變故。
既然豐哥兒很快會成為她夫君,依依又怎能眼睜睜看著他斷手斷腳。
盧君豐急忙表態:“依依,我以後一定對你好。”
岑依依卻垂首不語,現在的她視財如命,即便盧君豐是為了救她,也不願意出錢贖罪。
實在沒辦法,她也只願意在盧家掏空銀子後,再補充缺少的部分。
而且,這部分不能超過一半,她最多隻願意承擔一半的費用。
至於夫妻一體的話,她並未放在心上,她還沒嫁人呢,哪能貢獻出傍身的錢財?
就算成親了,這些錢也當是自己的私房錢,不可能補貼家用。
然而就在她在思量著怎麼談判的時候,盧氏後知後覺地抓住了關鍵詞:“什麼夫妻?我不要這樣的兒媳婦,這次你能害豐哥兒,下次就能害全家!”
這話老夫人不愛聽了,“話不能這麼說,她也是個受害者......”
“不,她不是!”盧氏一口咬定,“我都看到了,是她一心往樹林裡鑽,豐哥兒不放心她,才跟過去看看的。她自己不知廉恥地跟那死掉的官差私下約會,我兒子為了保住她的名聲,才一力承擔所有,可是岑依依,你卻還想推卸責任,你有沒有良心!?”
這話一出,包括老夫人在內,在場的眾人震驚不已。
伍少寒想到什麼,臉色寒冷如冰。
岑依依徹底慌了:“我不是,我沒有......”
“事實確實是母親說的那樣,我也關注到了。”盧君豐的大嫂道。
其他注意到她動靜的盧家女眷也紛紛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