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哎呦......”
老夫人直叫著頭暈,要回車上休息。林氏和秦若珊母女倆忙扶著她往車上去。
秦君屹的視線緊隨著祖母,直到她回到車廂,這才收回視線。
餘光瞥見裴氏正悄悄轉身溜走,他冷聲道:“母親,請留步!”
裴氏身子頓時僵住,回過身不耐煩道:“屹哥兒,你還有什麼事?娘可沒答應給他們糧食!”
“兒看您最近火氣太旺,為恐傷身,便請您吃齋三日,抄完一本《金剛經》為父親祈福吧。”
“你怎麼能如此待我,我是你娘啊!”
“正因為您是我父親的髮妻,兒才將此事託付給您。還是說,您不願為我父親祈福?”秦君屹打斷裴氏的話,冷眸逼視。
裴氏急聲辯解:“我不是......”
“裴氏!你要是連這點小事都不願為我大兒子做,那也別呆在秦家了,我替我死去的大兒子休了你。”老夫人又一次恨上了裴氏,打斷她的話威脅道。
要不是裴氏,她也不用被一個府中老奴懟得顏面掃地。
錢榮雖是奴僕出身,卻深得她大兒子器重,跟在他身邊效力了幾十年。
剛才他的身上,頗有她大兒子的威嚴,令她一時間被嚇住了。
想當年,她那剛愎自用的大兒子,何時絲毫不顧及她做母親的顏面,屢屢當著外人的面批駁她。
沒想到大兒子人走了,卻留下這麼個鐵齒銅牙,偏偏錢榮掌控錢財,輕易得罪不得。
最關鍵的是,屹哥兒也越來越像他父親,對作為他母親的裴氏也不假辭色了。
難道這母子關係,也能一脈相傳?
可是天地良心,她絕對沒有虐待老大啊!
就在老夫人胡思亂想的時候,裴氏又找了個理由:“字數太多,我抄不完。”
“為表虔誠,那便只能勞您多吃素幾天。”言下之意,便是裴氏未能如期完成,便無限期延後。
對於錦衣玉食慣了的貴婦人,要她吃齋,一兩頓還好,一兩天也勉強,可時間長了,絕對受不住。
秦君屹不怕他母親拖延。
這時,上山打獵的秦君獻和四房父子倆拎著幾隻野物回來。
秦君獻見到站著的秦君屹,臉上陽光般的笑意瞬間消散,急忙跑了過去,“大哥,您怎麼站起來了?出什麼事了?”
秦君屹看到他關切的神色,心裡微微一軟,但語氣並未放緩,“回來得正好,你跟嵐嵐聽好了,誰要是敢替母親代抄經書,我決不輕饒。”
秦若嵐早就被嚇得不知所措,聞言連忙搖頭擺手表示不會那麼做。
大哥連祖母的面子都駁了,她哪敢再違背啊。有這麼多護衛在,一但作假被發現,她和她娘都沒好果子吃。
一無所知的秦君獻聽到要母親抄經書,頓時蒙圈了。
這不是一貫處罰人的法子嗎?
他娘又做什麼了?
不對,重點是他大哥怎麼會對孃親出手?
他怎麼敢?
他真是他大哥嗎?
諸多疑問充斥這秦君獻的大腦,令他的思維走向奇異的方向。
他眼神狐疑地偷偷打量大哥,一時間忘了作答。
秦君屹看著胞弟的目光從呆滯轉為震驚,而後又添了幾分懷疑,不知他又想到哪裡去了,索性也沒再管他,回到馬車裡。
蘇雲宛扶著他躺靠在榻上,為他擦去滿頭冷汗:“是不是傷口惡化了?”
“沒有,別擔心,是我怕你受到傷害,給急的。”自進入車廂後,秦君屹就像變臉似的,一身的威嚴和冷厲全不見蹤影,恢復成往日的溫潤、羸弱模樣。
蘇雲宛心中頓時軟得跟似的,語氣中帶著連自己都沒察覺的溫柔:“急什麼,你幾時見到我吃虧了?”
“可這是我應當做的事。”秦君屹劍眉微蹙,又問,“拾二隻聽到我母親挑撥,後來怎麼樣了?”
蘇雲宛輕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母親既然搬出家法,那我先用家法懲治她!”
秦君屹呼吸滯澀,沉默幾息後又問,“祖母可有責罰你?”
“她大概,是想要我低頭認錯。”蘇雲宛的心情被蒙上陰霾,神色變冷。
秦君屹見狀心疼不已,一把將她擁入懷中:“你沒錯,不需要向任何人低頭。對不起,宛宛,讓你受委屈了。”
“還談不上委屈。”蘇雲宛順勢靠在他肩膀上,“我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