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哭了!擾得人不得清淨,要哭到遠處哭去,也不嫌丟人!”
秦老夫人在楚家乘坐了一整天的馬車,早已身心俱疲。被裴氏母女倆的痛哭聲擾得心煩意亂,不由訓斥出聲。
裴氏使勁抹去眼淚,指著老夫人恨聲道:“老太太,嵐嵐正是聽了你的話,才會指責蘇雲宛心懷不軌的,您哪來的臉在這說風涼話!”
秦老夫人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臉上又熱又疼,又自知理虧,羞惱得說不出完整話:“你......你們......”
裴氏見初戰告捷,又再接再厲挑戰秦君屹和秦沐:“你們說嵐嵐做了錯事,理當受到懲戒。可老太太犯了同樣的錯,她怎麼就能安然無恙?你們就是這樣講究公平的?明明老太太才是始作俑者,卻只有嵐嵐一人受過,我不服!”
老太太氣急攻心,掄起柺棍就往裴氏身上掄:“不服你也得給我憋著,以你現在的身份,有什麼資格插手我秦家之事!”
裴氏見勢不妙趕緊躲開,一個追一個逃,“大棒則走”的戲碼就此上演。
“夠了!”零七厲喝一聲。
待命多時的影衛立即上前,攔下老夫人。
兩人跑得氣喘吁吁,說不出話來。
零七不忘自己是影衛身份,見沒再追打後,就假裝被氣得難受至極,以手撐額癱靠在輪椅上。
身邊的秦沐一秒領悟,急忙彎腰問道:“大哥,您怎麼了?”
四房眾人也連忙放下手裡的活計,上前關切詢問。
老夫人也不逞多讓,立即上前急聲問道:“屹哥兒,你哪裡不舒服,宛宛怎麼還沒回來,這可怎麼辦啊!”
她去楚家了一整天,根本未察覺眼前的大孫子是個替身。
零七用虛弱的語氣艱難道:“我沒事。”
“大哥莫要著急,保重身子要緊,請交由我來處置。”秦沐立即道。
零七歪著的頭點了點,立即不適地閉上眼睛。
秦沐緩慢起身,面色堪比地獄閻王。四房眾人見之心驚,更別提老夫人和裴氏這兩鬧事者。
“拾二,您推著我大哥到篝火邊取暖,並給我大哥按按頭上穴位。”秦沐看向拾二。
“是。”拾二應下,動作小心地推著輪椅走開。
秦沐收回目光,率先朝老夫人發難:“老夫人,您對慧空的指控,可有話說?”
“我......”老夫人想稱自己並未說錯,可這樣一來,必遭大孫子反駁。
如今祖孫倆的關係再不似從前,她修補裂痕還來不及呢,怎能讓裂痕繼續擴大。
想到這,老夫人違心道:“是我當時怒火交織,說話重了點,當不得真。”
“哼!說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水,豈容您說收回就收回。”秦沐冷笑一聲,眸色陰鷙地盯著老夫人,“您既然無可辯駁,便與秦若嵐一樣處置。
前幾天您去盧家的一天半算在其中,剩下的一天半,就從現在開始,吃官差糧,但念您年事已高牙口不好,將窩窩頭折成饅頭,一日兩頓,後日早上恢復。望你引以為戒,再不敢犯。”
老夫人老臉爆紅顏面盡失,恨不得消失在原地。她看向秦君屹想向他求助,卻只見到歪在輪椅上一動不動的背影。
裴氏聽得目瞪口呆,她指控歸指控,可從未想過老夫人真的能受問責和處罰,那可是秦家的老太君啊!
除了知曉內情的秦君獻外,其他人也與裴氏一樣震驚,眾人不約而同地看向秦君屹,卻見他背對眾人,歪靠在輪椅上一動不動。
很顯然,他預設了秦沐的處置。
至此,秦家眾人終於明白了一點:秦君屹再也不會因為晚輩身份對眾人妥協忍讓了,他手握絕對權威,真正成了跟老王爺一樣的秦家家主。
秦沐不等眾人回神,又冷厲道:“裴氏,你越界指染秦家內務,從今夜起斷絕供奉, 自己化緣去!”
“不要!”裴氏臉色刷地一下變得蒼白,冷汗一下就從額頭冒出。
她上哪化緣去啊!
“秦沐!”秦君獻急喚一聲,強忍翻滾的情緒道,“請您念在我娘愛女心切的份上,從輕發落。”
“愛女心切?”秦沐彷彿聽到天大的笑話,譏誚地笑了,“她要真有愛女之心,又怎會有寶華寺法殿一幕?”
秦君獻猶如被雷劈一般,瞬間僵住。
秦若嵐再次想起那段令她生不如死的記憶,看向裴氏的眼神中淬滿了怨毒。
裴氏後退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