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規矩,開始吧。”
青玄一聲令下,他身後的影衛便大步上前,朝零七毫無感情地道了聲:“請!”
零七身子緊繃默默起身,隨他走到一棵樹下,脫去上衣後,一身精瘦流暢的肌肉暴露在空氣中。
為了跟主子身形趨同,在主子受重刑之後,他也在短時間內生生掉了二十幾斤體重,直至主子刑傷痊癒漸漸康健,他才隨著恢復正常飲食。
身為替身,他有比其他影衛更多的不得已。
就在這時,二十幾個影衛從暗處現身,默默地站在一旁觀刑。
零七知曉任務失敗的常規懲治,只當這些人不存在,很配合地伸出雙手。
隨後,雙手被麻繩捆綁,高高吊在樹上,腳尖堪堪點地,呈現近乎懸空之姿。
手腕和臂膀承受了幾乎整個身體體重,很快便傳來愈演愈烈的痠痛之感,然而零七已經顧不上了。
被餵食了一顆壓制內力和保持清醒雙功效的藥丸後,掌刑的影衛走到他身後,使出十足的力道。
“啪!”帶著倒刺的刑鞭抽打到皮肉的聲音響起,只一下,便皮開肉綻。
“一。”零七緊咬銀牙,卻不能一聲不吭。
刑鞭像毒蛇一般,繼續撕咬著他的肌膚。
零七額上冒出豆大汗珠,青筋暴現:“二。”
隨著一聲聲鞭笞和報數,零七的後背已經縱橫交錯佈滿了血色刑傷,血肉外翻,觸目驚心。
“......三十。”零七報完最後一個數,渾身已經被汗水澆透,頭虛弱無力地歪靠在高掛的手臂旁。
“統領,三十鞭已打完。”
“上蝕骨散。”
“是。”
蝕骨散三個字一進入耳中,零七瞬間打了個抖。
按照規矩,任務失敗者,先罰刑鞭三十,隨後敷蝕骨散,令痛楚放大至百倍,最後再用鹽水沖刷。
此三道下來,任你是鋼筋鐵骨,錚錚硬漢,也會被折磨得殘嚎不止,難成人樣。
當白色的粉末落到外翻的傷口時,蝕骨一樣的痛楚令身體控制不住地痙攣,零七再難忍受,從齒縫間漏出破碎而壓抑的呻吟。
待一桶鹽水潑向後背,他終究還是忍不住發出慘叫:“啊!!!”
聲音傳至自己耳中,零七大駭,和麵色緊繃的掌刑影衛一起望向統領。
按照規矩,影衛受刑時不許發出痛呼聲,否則重新受過。
青玄背對眾人目視遠方,偉岸的身軀一動不動。
可他沒出聲,掌刑的影衛卻不敢放水。他讓同僚重新送一桶鹽水過來,再次澆下。
這一次,零七差點將牙齦咬碎,終於止住了衝到口腔的痛呼聲。
“零七,還醒著嗎?”
“是。”微弱的聲音響起。
若行刑過程中暈倒,又得喚醒重來。零七深知這一點,再如何疼痛都不讓自己陷入暈厥。
“統領,行刑完畢,請您驗傷。”
青玄轉身,看了眼已經陷入半昏迷狀態的人,道:“行了,零七隨時要出任務,斷食斷水的熬刑就免了,帶下去用藥。”
“是。”
零七聽到這,放縱意識徹底滑入黑暗。
*
同一時間,蘇雲宛和楚翊幾人在山腳下匯合。
互相見禮之後,秦若珊看著一身髒汙卻不失風範的楚延,眸色閃了閃。
楚延極力掩飾內心的不自在,自嘲道:“幸虧我六哥把我叫出來了,再練下去,就得棍棒加身了。”
“這麼嚴厲的麼?”秦若珊秀眉微微擰起。
“是啊,好在今天是我大哥領隊,給了我一次糾錯的機會。要是我父親,剛才那一棍可就砸到我腰上了。”楚延一副後怕的神色。
楚菲嬌笑埋怨:“誰讓你要排斥習武呢,要是早些年打好基礎,也不至於這麼艱難。你們是不知道,我家尚武,可我七哥一心走文道,即便頗有才華,也不怎麼被我父親認同。”
楚延反駁:“話可不能這麼說,龍生九子各個不同,我是真不喜歡打打殺殺的。”
“我也不喜歡,在場有誰喜歡呢?”蘇雲宛眉目含笑地掃過秦若珊、楚菲、楚翊和秦沐。
前三者皆搖頭否定,唯有秦沐,一時不知如何表示。
他的愛好比較特殊——木工,但是跟楚延一樣,出身將門的他也免不了學習各種武藝,只是後來一朝傾覆,被迫參與影衛訓練,也養成了以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