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下山的隊伍途經懸崖峭壁時,有人突然跌落山崖。
這一聲絕望的吶喊猶如開啟了某個開關,接二連三的人高空墜崖。
而已走過這條險峻小路以及尚未踏足之人,也像多米諾骨牌一般,以摧枯拉朽之勢軟倒在地。
原來,阿江在離去之前,還在山寨的井水中下了料。
不同於一吃就倒的蒙汗藥,蘇雲宛特意將藥性的發作時間控制在半個時辰後,故而無一人察覺。
如今時間一到,毒性發作,敵人很快便失去戰鬥力。
“是你下了毒!”袁高拔出大刀暴喝一聲,砍向身側的左慶。
左慶敏捷躲過一擊,毫不戀戰躲入森林。
袁高正要追,一股無力之感湧上心頭。他只好停下腳步,從懷中取出一瓶可解百毒的藥物,吞服一顆後散發給得力手下。
此藥非對症的解藥,卻有壓制作用。
“給我一顆!”大當家上前欲搶,卻被袁高一刀刺穿心臟,當場斃命。
其他山匪見了,頓時想衝上前為大當家報仇,卻因毒發心不從心。
袁高爆喝道:“是你們大當家放任那小崽子下毒藥,他死有餘辜,誰要是也想找死,我成全你們!”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那些山匪們再無鬥志,畏畏縮縮棄械投降,顧著自己小命要緊。
袁高冷嗤一聲,下令道:“所有人退回山寨,守住關隘!”
然而,已經度過關隘的人有半數之多。他們已沒有足夠的體力撤退,要麼爬回來路命喪懸崖,要麼癱倒原地任人宰割,怎麼都是死。
“上!”埋伏在暗處的鐘威舉刀大喊,幾十名官差如潮水般湧向癱倒在地的黑衣人和山匪。
他們常年帶隊流放,早已見慣生死,在金錢的誘惑下,早已漠視人命。
擔心毒藥失效對方恢復行動力,這些官差拼了老命,如剁西瓜似的,快準狠地收割一條又一條人命,殺到後來整個人都麻木了。
絕望的慘叫和求救聲響徹山谷,上千條人命即將成為刀下亡魂。
山寨中,袁高聽著半山腰傳來的悲鳴,雙目猩紅如火,喂滿鮮血的大刀指向面前的山匪:“說還是不說?!”
那山匪看著側邊已經被殺的兩人,兩股戰戰,“在後山,別殺我!”
“帶路!”袁高拽著他的衣裳用力一貫,山匪踉蹌撲倒在地,又立即爬起來往前跑,深怕化身為閻羅王似的袁高追殺。
袁高叫上已經服用百毒丸和症狀較輕內力壓制住的下屬,數百人如喪家之犬一般,往後山奔逃。
“兄弟,救我!”倒地的黑衣人抱住正欲撤走的同僚的大腿,抬頭懇求。
有的同僚於心不忍,將地上之人扶起,踉踉蹌蹌追在隊伍後面。
但大多數人深怕關隘被敵人突破,落在最後會命喪黃泉,直接踹開累贅拼命逃竄。
更有甚者,見一時半刻擺脫不了緊抱腿上的雙手,便舉起刀劍,刺向昔日的同僚。
然而等他們趕到後山,卻正對上秦楚兩家的人手。
已經下山的阿江,正站在楚翊身側,手持大弓,渾身緊繃。
袁高見來者只有數十人,而己方卻有數百人,便一聲令下,想用車輪戰耗死對方。
他自己則抓住帶路的山匪,直往暗道逃跑。
可沒走多遠,便被擺脫糾纏的楚翊追上,並截住去路。
“六公子,放我一條生路,我為你楚家脫罪平反!”袁高自知不是對手,立即求饒。
楚翊嘴角一抽:“我不相信你。”
“那你想要什麼,但凡我有,都會給你。”袁高喘著粗氣,緊緊盯著楚翊。
楚翊卻一仰頭,示意他回頭看。
袁高下意識回頭,只見他僅存的下屬一個個受傷倒地,抽搐身亡。
就在剛才,秦君屹將另一種毒藥分發給眾人,讓其塗抹在刀劍上,見血封喉。
而秦君屹本人,更是如煞神般,只揮一劍,便收割數條人命。
“你們奸詐使毒!”袁高厲聲怒斥,聲音中充滿了驚懼和絕望。
最後一個黑衣人倒下,楚翊才道:“現在,輪到你了。”
“我跟你拼了!”生死關頭,袁高使出超常的爆發力,舉刀攻向楚翊。
然而,他本身武藝就比楚翊弱,又中了類同軟經散的毒藥,即便超常發揮,也不是楚翊對手。
在背部劃傷一劍後,他跟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