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秦家劍法第九式練百遍。”
秦君屹望著憋笑不止的糟心弟弟,語氣幽幽道。
“大哥,我錯了!”秦沐臉上吃瓜的表情裂開,立即垂首認錯。
秦家劍法一共九式,其中第九式繁若星辰,極耗心力。練上百遍,得花上一整宿的時間,還不一定能完!
秦君屹的臉上流露出讚賞的微笑,“很好,去吧。”
秦沐:“......是。”
輪椅後面的伍少寒的面頰肌肉抖了抖,心中浮現一個字:該!
秦君屹吐出一口濁氣,看了眼緊閉的房門,吩咐人去叫趙氏姐妹倆輪流值夜,隨後去往東廂房。
東廂房中,燭光暗淡。
方嬤嬤剛喂秦若嵐吃下秦君屹吩咐廚房專門做的藥膳,正拿著絹帕為她擦。
聽到敲門聲,方嬤嬤放下絹帕,出去開門。
見到門外的秦君屹,她福身行禮:“主子。”
秦君屹伸手一抬:“免禮,大小姐怎麼樣了?”
“已經吃完晚膳,準備休息了。”方嬤嬤起身回道。
秦君屹入內,見到胞妹臉上毫無血色地趴在床上,雙眼緊閉,睫毛不斷顫抖,心中一痛,伸手探了探她的額溫。
感受到額頭上的手掌溫度,秦若嵐的眼淚瞬間從眼角流出,睜開朦朧淚眼,拽住他的手哽咽道:“大哥,您終於來了,嗚嗚嗚......好疼......”
秦君屹用另一隻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側身叫伍少寒去找華大夫拿止疼藥。
按秦家規矩,受家法所致的傷情不許服用止疼藥,白天華大夫就沒開。
如今秦君屹特赦,華大夫便將止疼丹交給前來取藥的伍少寒。
秦若嵐服下藥丸,卻要過小半個時辰才能起效。
她強忍著疼痛,可憐楚楚的目光望向秦君屹:“大哥,孃的事我都知道了,二哥是無辜的,您別罰他,好不好?”
“他自己要替母受過,誰也攔不住。”秦君屹收斂了神色,聲音變冷。
秦若嵐追問:“那您怎麼罰他的?他現在去哪兒了?”
“明日發喪......”
“您殺了二哥!”不等秦君屹說完,秦若掙扎著嵐尖叫起來,“您怎麼能殺二哥!他是您一母同胞弟弟啊!”
秦君屹:“......他沒死。”
“那好好的,為何要發喪,您讓二哥怎麼活?”秦若嵐一噎,再次質問。
秦君屹收回手,面色冷硬:“你應該知道,你娘將你二哥推出來抵罪。可她還不死心,想拉你二哥共沉淪。我若不斷了她的念想,你二哥遲早會黑化。”
原本,秦君屹沒想做這麼絕,是裴氏回去後,受驚過度的她一直窩在房間裡喃喃自語,話裡話外全是狠毒和陰謀的話。
若單純只是詛咒也就罷了,她千不該萬不該,還想以“母親”這一天然的身份,將二弟拉到她的陣營,要二弟篡奪秦家家主之位。
更令他震怒悲憤的是,為了實現這一宏大理想,深知小兒子心軟的裴氏,決意與皇家聯手,親自暗害他性命,好給小兒子讓位!
面對這樣的母親,他不能再讓二弟被她的母子親情綁架,故而決定舉辦一場喪事給她看,無論她相不相信,此舉都讓會讓她明白,二弟絕不會再任她拿捏。
秦君屹將拾伍探得的裴氏謀算,毫無保留地告訴秦若嵐,不希望兄妹之間生出嫌隙。
然而,秦若嵐難以接受孃親會變得如此狠毒,心中暗暗滋生出“是大哥逼她到這個境地”的推脫念頭。
她悲慼問道:“那現在二哥在哪裡?他還有回來的一天嗎?”
“他換了一個身份,至於回不回得來,得看他日後的表現。”
一說到換身份,秦若嵐頓時聯想到秦沐,心中頓時驚恐萬分:“您是不是把二哥送影衛營了?!”
“算是。”
“可他是秦家嫡系子孫啊,怎麼能革除身份進入那種煉獄般的地方受訓!”秦若嵐心痛如絞,厲聲指責,“您怎麼和父親一樣殘暴,非要將二哥訓成唯命是從的工具才肯罷休?!要是您早點將他分家分出去,就不會發生這一切了。”
她無法接受,二哥有朝一日像秦沐一樣,以下屬的卑微姿態,對她大哥唯命是從。
二哥明明是堂堂正正風光霽月的秦家公子,為何要將他訓為見不得光的工具人!
面對秦若嵐的連聲指控,秦君屹的面色越發冷冽,“正因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