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的陽光斜斜地打在蘇雲宛絕美的臉上,而冷傲孤清的神色卻不帶一絲溫度。
她的話如同平地驚雷,炸得隊伍眾人目瞪口呆。
儘管秦夫人早已揚名在外,卻從未見她幹出要人命的事,怎麼突然一口咬定要這麼多人的命呢?
明明這些人與她毫不相干啊!
她就不怕太過兇殘,遭秦將軍不喜?
畢竟她作為秦家新婦,所有底氣都來自於秦將軍的偏寵啊!
鍾威的臉頰抽了抽,上前道:“這些犯人可以就地斬殺,只是我的下屬,還請夫人網開一面。”
那些人跟他共事多年,又在最近的對敵之戰中出了一份力,他想保下來。
蘇雲宛卻搖頭:“他們一旦得手,勢必更加猖狂,要將所有身體抱恙之人清除乾淨。那些個心存不軌、忤逆反叛的屬下,不要也罷。”
“我沒有這個想法,你這是汙衊!”一敗塗地又極具求生欲的阿三扭動著被捆綁的身子,大聲叫嚷起來。
蘇雲宛一看還是個熟面孔,不禁冷笑:“剛才你可是跳得最歡,該不會是對上次的懲戒懷恨在心,想將鍾大人拉下馬,好自己上位吧?”
“你血口噴人!”阿三的眼珠暴突,臉部肌肉控制不住地抽搐,很明顯是被人捅破心思而驚慌了。
鍾威看到他的表現,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臉沉得像能滴出水似的,厲聲道:“是你搞得鬼!”
阿三急忙否認,可鍾威顯然不相信。
他見軟得不行,忽而口風一轉,幽幽道:“頭兒,您與秦楚兩家的勾當,已經被我發現了。”
此話一出,整個解差隊伍的人咻地一下,目光全部轉移到鍾威身上,神色驚疑不定。
鍾威面如黑炭,若是眼力可以化為刀子,阿三已經體無完膚。
早已在蘇雲宛身旁的秦君屹朝伍少寒使了個眼色,後者大步朝阿三走去。
“你想幹什麼!”阿三連連後退,“想殺人滅口不成?”
眼見伍少寒腳步更快,他心一狠,大聲喊道:“弟兄們,頭兒......”
話還沒說完,就徹底斷了音。
阿三的目光向下移,看到插入心臟處的長劍,直直往後倒去,死不瞑目。
伍少寒伸手拔出長劍,目光如電地掃視已經被控制起來的犯事之人。
那群人立即驚叫連連:
“我錯了,不要殺我!”
“我也是為了大家好,疫病一旦傳播,大家都得死!”
“我從未傷害秦家,放過我吧!”
“......”
伍少寒看著眾人,眼中的鄙夷一閃而過。手中長劍寒光乍現,飛快地揮舞起來。
不消片刻,那些人便躺了一地,血流成河。
四周的目光充滿了驚恐和惶然,不時響起女子壓抑的驚叫聲。
而死者的家眷,則抱著屍體發出悲痛的哭喊。
伍少寒鋒利的眸光逼視剛才躊躇不前的解差,冷聲問道:“誰還想殺人,出來與我對決!”
那些解差根本不敢對視鋒芒,紛紛縮起脖子,成了一隻只鵪鶉。
隨後,有個活泛的人率先跪地跟鍾威請罪,其他人紛紛效仿求饒。
頭兒震怒只會受皮肉之苦,落到伍少寒手中,那可是會丟命的,孰輕孰重一目瞭然。
鍾威將這幾十人狠狠訓斥一頓,並將與秦楚兩家聯合共同抵禦流民之患的事告知眾人,目的是為了早日抵達幽州城,而不是死在流民衝擊之中。
不少人恍然大悟,直呼“鍾大人仁善高義”。
一場暴動風波就這麼平息下來。
伍少寒功成身退,轉身時,毫不意外地看到姜小六那滿是崇拜和與有榮焉的表情。
作為鍾威的親外甥,姜小六第一個衝過去阻止暴徒傷人,卻又被那些忤逆的解差纏住,幸好那些人顧慮到他的身份,不敢真的動手。
只是拉扯間,姜小六的衣服變得凌亂不整,此等形象配上那燦爛的笑容和星星一般的眼眸,令伍少寒有一瞬間的失神。
“伍哥,帥!”在他失神之際,姜小六已經站到他面前,豎起大拇指。
伍少寒壓制住想要上翹的唇角,沉默地點了點頭,回到秦君屹身邊。
“好了,該幹嘛幹嘛去,兩刻鐘後出發!”鍾威一聲令下,眾人活動開了。
蘇雲宛已經起床,就改了近些天以來一覺睡到臨行前,再在路上馬車裡單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