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珊聽了“義弟”之言,哭笑不得:“誰跟你說的?”
“我自己瞎猜的,難道不是?”趙可嫣撲閃著大大的眼睛。
秦若珊立即道:“當然不是。”
“那他怎麼總是一副家臣的模樣?”趙可嫣反問。
秦若珊:......
她看向蘇雲宛,眸中含著詢問,不確定能不能將家事告訴趙可嫣。
早在幾天前,大哥便下過命令,任何人不許將家事對外宣揚。
昨日嵐嵐阿姊頂風作案,被狠狠罰了十板子,她絕不能犯同樣的錯誤。
“他如今的身份,確實是秦家家臣。”蘇雲宛淡淡道。
趙可嫣還想再問,被她姐姐打斷:“好了,來看看我畫的這個樣式怎麼樣?”
秦若珊湊近一看,連聲叫好,話題就此岔開。
到了黃昏時刻,趙氏姊妹倆放下針線,去廚房幫忙。
剛走到一進院落,趙可蓉面色冷凝道:“妹,你跟我回屋一趟。”
趙可嫣猜到她想問什麼,心裡有些忐忑。
進了趙可蓉的屋子,她把門一關,壓低聲音嚴厲問道:“你跟三公子是怎麼回事。”
“我就送了杯茶,也沒做什麼。”趙可嫣嘟囔。
趙可蓉氣惱得拍了她一下:“還不從實招來!”
“好好好,我說。”趙可嫣一向怕姐姐生氣,將晨起送茶之事細細道來,末了辯解道,“真的沒什麼。”
“最好沒有!”趙可蓉沒好氣道,“妹,收起你那過度的好奇心,免得一腳陷入難以自拔。”
“我才不會呢!”趙可嫣嘴硬道,可過了幾息,她又戳了戳姐姐的神經,“姐,宛宛說的是什麼意思啊?我怎麼聽不太懂背後的深意。”
趙可蓉知道妹妹一旦抱有疑問,就會打破砂鍋問到底,嘆了一聲道:“若我沒理解錯,三公子是秦家血脈,卻出於某種原因丟了身份,轉為家臣。”
“跟二公子一樣?”趙可嫣驚聲道,心砰砰砰急跳起來。
“有可能,但是你做到心裡有數就好,別去向別人打探,免得觸了忌諱。”趙可蓉警告道,“你我或許不會有事,但是爹和娘就不一定了。”
趙可嫣神色肉眼可見地萎靡:“我知道輕重。”
“以秦將軍對三公子的信重,遲早會恢復他秦家兒郎的身份,你不會自甘墮落想做他的妾室吧?”
“當然不會!”趙可嫣急忙否認,“娘一直教育我們,寧做貧人妻,不做富人妾。我都記得呢!”
趙可蓉考校問道:“在京城時,咱們家的門檻都快被媒人踏爛了,可爹孃愣是沒挑到滿意的,你可知為什麼?”
“那些官宦子弟只是覬覦咱們的美貌,又因門第有別只我們做妾。至於小戶人家,護不住我們。”趙可嫣悶聲回道。
“沒錯,爹是在御前掛了號的人,那些個公子哥不敢強搶。可爹再怎麼技藝超群、出類拔萃,也是做勤行的,與士農工商相比,地位不高。就算有朝一日咱們恢復自由身,也遠配不上秦家這種將門之家。”
趙可嫣低垂著頭,渾身落寞,喃喃道:“我知道了。”
“你好好待著,我去幫爹做飯。”趙可蓉轉身出門,給妹妹留下獨處空間。
趙可嫣呆呆地看著緊閉的房門,眼睛裡沒有一絲神采。
*
伍少寒來到廚房,“趙師傅,豬骨湯燉好了嗎?”
“好了,已經裝到瓦罐裡了。”趙永福笑呵呵道。
晌午飯後,伍少寒抽空找到趙永福,詢問他有什麼食物對腿骨受傷之人比較有營養。
趙永福結合現有食材,推薦豬骨湯。
伍少寒拿出一塊碎銀子,請趙永福幫忙燉上。趙永福答應燉湯,卻極力推辭,說什麼也不肯收錢。
但凡能在皇宮內混得好的人,絕對不缺乏眼力見。比起錢貨兩清,他更想給伍少寒這主子面前的紅人賣個好。
伍少寒卻將碎銀子直接放在灶臺上,道了聲“有勞趙師傅了”,就大步離去。
現在他從角落找出一個乾淨食盒,將裝好肉湯的瓦罐放置其中。
趙永福提議道:“要不多帶幾個菜?我炒一下,很快就好。”
伍少寒看天色還不晚,便點頭致謝,坐到灶膛前燒火。
趙可蓉進入廚房,見到被火光照映得面容微紅的伍少寒,連忙道:“伍大人,奴婢來燒火吧。”
伍少寒點點頭,讓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