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璐聽到這話就笑了,點點頭說:“好啊,那我們就作伴去陰間吧!”
她伸手抱住了瞿霖的腰,男人充滿陽剛之氣灼熱的胸膛讓她莫名地心安下來,只覺得這個自己甚至連他姓什麼都不知道的男人渾身都充滿了力量,讓她很有安全感。
江南看兩人相擁的樣子,感慨地一笑,人是不是隻有到了最後關頭,才會擯棄成見相處呢,既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那些叫聲都像另一個世界的喧譁,這個角落卻充滿了寧靜溫馨,瞿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剛才的浮躁全沒了,似乎有了個女朋友陪自己一起死,他人生所有的遺憾都被填滿了
飛機這次急速的下墜,喊叫聲突然沒了,人人都被這急速的下降帶起的壓力驚呆了。耳膜膨脹的難受,似乎失聰般什麼都聽不到了。
瞿霖現在有些同情機長了,他是面對死亡最近的人,此時他坐在駕駛艙裡,看著撲面而來的地面,又負擔著這麼多人的性命,他是什麼心情呢?
是在繼續努力,還是放棄,靜靜地坐在駕駛位上看著死亡撲近呢?
很快瞿霖就有答案了,只見飛機在下墜的過程中突然往上拉昇,顛簸著,似與看不見的命運之手抗爭著,那種充滿了昂揚鬥志的爭鬥如此之強,讓瞿霖似乎就看到了機長沉著地在駕駛艙裡操縱著
也就是兩三分鐘的事,感覺卻像過了一個世紀一般,飛機突然似掙脫了那股力量,平穩地滑開了,弧度不大地又顛簸了幾下,就恢復了平穩。
機艙裡仍然鴉雀無聲,人人都在等,似乎這平穩只是暫時的,下一刻他們就會插到地上,機毀人亡,一切都化為烏雲
好漫長的等待,直到廣播裡響起了機長壓抑著激動的報喜聲,說險情已過,因為飛機受損嚴重,他們將在附近找地方著陸,他話還沒說完,機艙裡就響起了驚天動地的歡呼聲
瞿霖鬆了一口氣,唇就貼在了陸璐額頭上,高興地說:“沒事了我們都不用死了!”
“真的嗎?”陸璐似乎難以置信,抬頭看到機艙裡那些歡呼的人,才慢慢相信了這一點,脫力地笑道:“真好我從沒有一刻發現活著的感覺如此美好!”
“我也是!”瞿霖仍抱著她,身上被陸璐吐的酸臭的味道都聞不到似的,抱著她含笑看著那些人。
飛機很快就在一塊農田裡著陸了,雖然著陸時引起的顛簸讓眾人都不舒服,可是比起剛才的驚險,這一切都是可以忍受的。
艙門開啟,支起了滑梯,那些才從危險中逃脫的人瞬間就忘記了剛才的不幸,露出了醜惡的本性。雖然空姐一再叫喊沒危險了,讓大家依次下去,可是還是有很多人不顧一切地擠向前,迫不及待地想離開飛機。
瞿霖,陸璐和江南沒往前擠,而是等眾人走的差不多了,才起身往前走。
瞿霖一直拉著陸璐,到機艙門,他和江南先滑下去,接住了後面滑下來的陸璐。
機長帶領副駕,站在滑梯前向每個乘客致歉,有不少人都向他說謝謝,也有人不屑一顧。
陸璐拉著瞿霖走過去,真誠地對機長鞠躬道謝,瞿霖也很真誠,鞠了躬起身說道:“我很想知道,最後那一刻你在想什麼?”
機長是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聞言就微笑道:“不是隻有你們有父母孩子的,我也有,我兒子才七歲,我當時就是想一定要活著,回去看他們,也帶你們回去看自己的父母和孩子!”
是了,就是這份不能放棄的愛,才讓機長堅持著,最後一刻也不放棄地努力著,如果沒有家人的牽掛,他還能堅持嗎?
瞿霖覺得自己受教了,比起自己的沒心沒肺,這機長心中的愛才是人生的希望,才是他們能活下來的轉機。
“謝謝謝謝你的父母和孩子們”他又鞠了個躬,第一次知道了什麼是真正的男人,有擔當,有責任心的男人才是真男人!
機長微笑著又去和其他乘客致歉,對那些辱罵聲他依然報以微笑,不管是不是職業因素,瞿霖都很佩服他。
江南領來了兩條毯子,給了他們,瞿霖拿了一條,拉過陸璐說:“我們還是一起吧,這條給江南”
陸璐沒拒絕,天氣還沒轉暖,又在四處沒有擋風的田裡,誰受得了寒冷啊。
她和瞿霖裹著一條毯子坐在路邊,等車來接,周圍的人都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等。
江南裹著毯子到處亂走,也不知道從哪找來了兩瓶水和幾塊餅乾拿來送給他們。
瞿霖接過去幫陸璐擰開了水遞過去說:“喝吧,先將就點,等回去我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