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得,看透,卻要如何接受?
既然當初選擇了背棄,如今又何苦頂著那張愧疚的臉?是因為曾經也動過真相惜,還是因為人心肉成,叫歲月刻了一道疤?
自古多情空餘恨,不若就此全部捨棄了罷
“如果你想救他,便將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在進宮見了淮漓和淮仁之後,雖然我並沒有從兩人口中得知什麼,但是,我卻想通了一些事,一些陳年的舊事
淮天恩作為君王,無疑是不可多得的天才。然而,人無完人,淮天恩最大的弱點就是:他生性多疑。就如同三國中的曹操一樣,這樣的君主也許偉大,也許梟雄,卻如何也撇不了對人的一層防,哪怕那個人,是曾經陪自己出生入死過的親兄弟也一樣。
這些,我能想得到。淮沐陽一定也能想得到
王吳華迎著我的目光,似乎思慮了一番,最終沉下聲,低低地說道:
“小姐,你知道我的身份麼?”
我看了看他,緩緩勾起唇角:“原先,我以為,你是東帝的人。現在看來,怕是我只猜對了一半。”
王吳華古怪地看了我一眼,略顯猙獰的面上忽然閃過一絲無可奈何的神色:
“小姐猜到了。”
我既不應,也未點頭,只是垂下眼,望著杯中的茶水道:“我只是想,若你不是淮天恩的人,那以他的性子,你縱使幫的是淮沐陽,也會因為羽翼過豐而被除去。但是你沒有。這一點,曾讓我以為,你是淮天恩的人但是”
既然是淮天恩的人,那為什麼在淮沐陽遇害之後,他會陪在淮漓身邊?如果說是監視,他對淮漓的關心和護衛,卻又全是出自真心。若說是日久生情,我卻是不信的。畢竟,當年濡親王待他如兄如弟,他依舊是說叛就叛。何況是一個區區淮陽王呢?
那麼,剩下來,只有一種可能性。
“你是老東帝的人。”
是東帝,也不是東帝。王吳華的主人,不是淮天恩,不是淮沐陽,而是那個傳言被燒死在御書房的老東帝。
王吳華並沒有回答。他沉默了許久。久到我以為他不會開口時,他緩緩說道:
“陛下他,是我平生見過,最偉大的帝王”
如此一句,一段塵封已久的歷史便昭然若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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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陛下他一直很看重天恩陛下,也一直有想把他立為儲君的想法。”王吳華淡淡地開口,往昔的情景不由緩緩浮現眼前。
彼時,一個是心機深沉的千古一帝,一個是少年老成的皇家子孫。兩人之間,除了血緣羈絆,更多的,卻是來源於考量的目光。一次次試探,一次次考驗,作為‘父皇’的老東帝時刻在揣測,他的這個子嗣是否具有‘為人君’的才能。
而一直以來,淮天恩的表現也的確都很合老東帝的心意。直到那個女子——薛宜蝶——我的母妃的出現。
“那時,天恩殿下府上也有許多美姬,他或寵愛或冷落,全憑心情,從不痴迷。陛下便也不去過問。然而,直到薛夫人”王吳華說著,目光不由向我望了過來。
自古以來,帝王可有情,卻不可專情。有情,能讓理智的帝王更加強大。而專情,卻會讓強大的帝王失去理智。就像那時的淮天恩,他所表現出的對於薛宜蝶的瘋狂。離經叛道,甚至不為世人和輿論所動。
“後來,陛下他親自下訪,強行將薛夫人從天恩殿下那帶了出來。”
眼見著一向被自己看重的兒子不斷沉淪,老東帝終是無法坐視不管了。他將薛宜蝶從淮天恩手中帶離,看來似乎是解救了那個被囚禁的女子。然而,卻是想狠狠地斷了這個會成為淮天恩死穴的可能。
“但是,事情卻遠遠超出了陛下的預期。”王吳華緊抿著唇道,“小姐,您知道混沌珠的事吧。”
我聞言,輕輕點了點頭。
“關於混沌珠的傳說有千百種講法,傳到現在,我也不知道哪一個才是真實的。只是,關於寶珠認主一事,卻是確有其事的。”
東朝的混沌珠,這顆帶著玄幻色彩的寶珠,作為東朝的護國所在,一直被東朝人和東朝皇室所膜拜。然而,那時,就在老東帝帶出薛宜蝶,得知她懷了淮天恩的子嗣,想迫她**時,這顆混沌寶珠卻綻出了認主的光芒。
早在帶薛宜蝶離開時,老東帝就知道,她,已經成為了淮天恩的弱點。他愛她入髓,甚至為她不惜捨棄一切。而她,自始至終,卻未對他動過半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