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教習將千秋帶來了萬言堂之後,就退出了內堂去了外堂守著了。
司馬星跪在蒲團上扭動了一下身軀,等到只剩下他們兩個了,便有些恨聲地說道:“你今日可得意了吧?”
千秋想莫非這小子是因為在考核過程中落了面子,想再這裡找回來?千秋看了她一眼,卻並沒有理會他的話。
司馬星皺了皺眉頭,不爽道:“我和你說話呢,你幹嘛不回答我!”
千秋淡淡道:“你想問什麼?想問我得意?你看我現在是得意了嗎?”
現在他們兩個人都跪在這裡了,都沒有什麼好得意的,這事情嘛,本來就是因為司馬家的兩兄妹搞出來的,要是他們兩個什麼事情也沒有,千秋最好的安排也不過是去了榮禮院,某方面來說千秋應該感謝一下他們。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你去了東來院不開心嗎?姐姐可是老早就想去東來院了。”
“你姐姐想去東來院,難道你不想去太平院嗎?”
司馬星頓了頓,稚嫩的臉有些煩躁的神色,飛快地睨了千秋一眼,輕聲說道:“我也不想的。”
千秋有些困惑,這孩子說的“不想”是什麼意思?是不想去太平院?好像不是。
過了許久司馬星還是沒接著說什麼,倒是讓千秋有些好奇地去看他,只見司馬星的目光有些愣神地看了著案上的牌位,也不知道在想一些什麼。
千秋對於小孩子的心思不耐煩琢磨,更不用說是明慧公主和司馬誠的兒子,他不說就不說,她耳根子也落了個清靜。
過了一會兒,外間有人進來了,室內的光線有點昏暗,風吹得案上的兩支蠟燭不停顫抖。千秋看了一眼背後,逆著光,那人的面目有點模糊。
走得近了,赫本才發現來人居然是趙家兩兄弟。趙寅初皺著眉頭對自家大哥說道:“你又白來了,看,我早就知道她可不會記著你的,她要去東來院了,就更加看不起我們了。”趙寅初的話中帶著刺,趙明初出口道:“你別說了。”
趙明初站在千秋面前,居高臨下看著她,面色有些糾結地問道:“你跪在這裡,冷不冷?”
“她怎麼會冷,地上不是有蒲團嗎?而且現在是四月天了,又不是大雪天氣。”趙寅初擠眉弄眼地說道。
千秋抬頭看了一眼趙明初,連她也覺得趙寅初說得對啊,這孩子來找她做什麼?難道真是因為當初把他不小心帶到了寒潭之中就記到了現在?而且她才四歲,完全不是談情說愛的年紀,難道古代小孩這麼早熟?熟也不該熟在她這個女童身上啊,多半是因為不服氣吧。
趙明初蹲下身來,眼睛看著地下,說道:“你是不是又不記得我了啊?我姓趙,我叫趙明初。”他這次說得很慢,一點也不像他的性子。
千秋有些哭笑不得地應聲點頭道:“嗯。”
“那你下次就記著我了吧?不會再說什麼你不認識我了吧?”趙明初抬頭對上千秋的眼睛,撇撇嘴表示對於千秋之前的舉動很是不滿。
趙寅初也上前來說道:“說什麼是聰明人呢,她怎麼可能記不住你的名字?”趙寅初翻了一個白眼,回頭看了看司馬星,說道:“我本來還以為可以見到月兒妹妹呢。”
司馬星似乎對於趙家的兩兄弟並不是很有好感,冷淡地說道:“我姐姐才不喜歡見到你。”
趙寅初面上微怒,不過因為是司馬星,只能作罷,說道:“你又怎麼知道?聽說月兒妹妹今天被盧千秋氣跑了,我要趕著去安慰一下。”
司馬星更加不屑地說道:“安慰什麼安慰,你少自作聰明瞭。”
趙寅初一甩袖子,拉著趙明初道:“這地方沒有月兒妹妹,盡是兩個嘴巴毒的,我們在這兒幹什麼?大哥,我們儘早走吧,我們去找月兒妹妹。”
“嗯”趙明初應了一聲,又看了千秋一眼,這才離開。等到室內又剩下她和司馬星兩個人了,她想了想,覺得趙家兩兄弟其實很有意思。
“你和趙明初怎麼會認識的?”司馬星突然又問了她一句。
“還不是因為你的好姐姐?”千秋想起來要不是因為去年大年夜去了司馬家,也不會出這麼多事情了,當然她能不能進入衡山書院也成了一個問題。所以說事情的好壞,是很難說得清楚的,千秋能做的,只是儘量圓滿地去處理每一件事情。她現在有太多身不由己的事情,比如因為年齡的原因,不能做很多事情;由於身份問題,必須向某些人低頭。要是換做以前的她,肯定是完全想到自己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但是也許因為第二次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