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高辭聞聲警惕的護住北唐素。
“沒事,是白澤前輩。”她從容的走至囚籠前,細細看了看方才開口的神獸白澤,渾身是傷,雪白的皮毛血跡斑斑,早已沒了身為神獸的威風凜然,雙目也略顯無神,又彷彿帶著一絲嘲弄之意。
“前輩可否告知枯玄究竟是何人?”北唐素躬身行禮敬重地向籠內問道。
“告訴你們有何用,不告訴又有何用,此妖道如今雖無通天徹地的本領,卻仍懷半仙之能,加之詭計多端、心思縝密,連本座都不可如之奈何,更何況你們。”白澤輕蔑一笑,別過身子不再理會。
“前輩且慢,你所說的半仙之能是何意思?”
“你們回去吧!小小靈獸、區區凡人還是終日過著苟且偷生的日子為宜,本座是為你們好。”白澤話語間仍帶諷意,卻不願多說。
“此事關乎眾多生靈,皇族有難百姓也不得安寧,前輩不願言說難道要眼睜睜看著禍事發生嗎?!”她跪到白澤面前,雙手牢牢抓著禁錮它的鐵欄,話語中透出少有的強硬。
白澤嘆息著搖了搖頭:“你這小小鹿兒縱有救人之心卻終究不是他敵手,與他抗衡只能白白送命。”
“難道就不能有兩全的法子”北唐素低聲呢喃,白澤獸聽得真真切切:“你們定是來找枯玄此人的蛛絲馬跡吧,可最是兩難全,他怎會輕易將把柄落入他人之手。本座已這幅模樣,即使有心也幫不了你了,此事莫再提起,你們早早回去吧!”
“前輩既能洞察一切,那為何就不願如實相告,何以忌憚至此。”北唐素依舊執著,咄咄相逼。
“保全你們的性命還有錯不成?休要多言了,你們速速離開這裡,若是枯玄不巧回來,你這條命怕是立馬要上黃泉路了!”說著白澤在昏暗的火光下齜牙,強裝兇狠的以利爪在北唐素握著鐵欄的手上滑下了幾道血口子,惹得她手背一陣生疼。高辭上前想扶她起來,心裡又惱這神獸不肯開口就罷了,怎的如此不留情面,興許是有意迴護,但也不致如此。正想著,久疏留意的甬道末,燭光微晃間,響起了一聲令人膽寒的尖利笑聲:“哎呀,當真不巧,我好像回來的不是時候。”
丹室內的二人俱是心中一凜,北唐素背脊上登時起了一層薄薄的冷汗,險些將中衣都打溼,高辭也略略慌神,但迅速鎮定下來對她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立即衝出去為好。北唐素自然知曉高辭功夫了得,闖出這府邸也不是難事,可方欲起身卻發現雙腳綿軟無力,竟連半步也邁不開,心中苦笑自己竟在那矮小方士的威懾下嚇成這樣。高辭發現此中異樣也不敢貿然亂動,只扶著她看向陰影中的道人。
枯玄自昏暗中悠然踱步而出,面帶森然笑意:“這不是高將軍和那個誰來著?北、北北唐!對,北唐小公子,呵,瞧我這記性。”他皺眉輕拍了下腦門,目光直向她門面掃來。他又向前走了幾步,說道:“二位深夜前來造訪莫不是有什麼要事?”他看了看北唐素不禁一笑,“小公子跪著做什麼,小道我可受不起這番大禮啊。”
高辭剛想開口,北唐素心知他定然不會屈膝,但冒然衝撞更是不妥,須得從長計議才好,便按住他搶先道:“擅闖真人府中已是大罪,我二人自知無力辯解也不奢望真人網開一面,如何發落只好聽候著。”
“這話說的還讓人舒心,那可要委屈二位了。”枯玄說著伸手往潮溼的石壁上輕輕一按,她沒料到天降牢籠,眼見著要將兩人生擒連計議的時間都不曾有了,心中著急竟使出渾身的力氣往高辭身上一推,這一下著實驚人,看似小小的孱弱身軀在緊要關頭、千鈞一髮之際將他推出老遠,恰恰避開了從天而降的重重鐵柱,倒讓自己深陷囚籠不得脫身。高辭驚愕,看著籠中的她一時間攥緊了雙拳,翻身徑直向甬道跑去,本欲出手讓枯玄嘗些苦頭,卻不料枯玄竟笑著閃身為高辭讓了道,自知再相纏鬥定是不利,他也只能一徑飛奔出去,只聽枯玄毫不避諱的笑道:“區區莽夫,我向來不以為意。”此話似是刻意要說給他聽,依高辭往日的性子必是不肯罷休,但此時只能忍下,只因北唐素將他推開前,曾低聲說過:快走,我的命全託付給你了。那抑揚頓挫、音調聲色他都記得清清楚楚,心中焦急如焚,卻不敢忘記半分。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小高挺差勁的= = 到底還是扔下自己女人跑了,雖然是人家讓你逃的。。。
☆、第十六章 愁思
北唐素跪坐在籠中,說不出是如釋重負還是渾身的氣力都被人抽走了,恍惚中只聽身後的白澤獸衝著枯玄冷笑:“莽夫還是猛虎,不到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