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上女人那一副還意識不清的模樣,讓樓煌蹙起了眉,“當然剛才的事,我也很抱歉。”他續道。
依舊是十分冷淡的語氣,即使連說兩個抱歉,那張冷峻的臉上卻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歉意。
夏安安不確定的看著男人,一個曾強/暴過她,甚至就在剛剛還試圖再次強/暴她的男人竟然在跟她道歉,這是怎樣的荒誕?
太過滑稽的現狀,夏安安只想笑,於是她笑了,僵硬的扯著嘴,異常詭譎的笑容。
一室漠然。
良久,夏安安斂起臉上的笑,卻聽男人再次開口道:“那麼道歉結束。”頓了頓,“接下來的話,關乎你以後在米萊的生活,我希望你清醒的聽著並且牢牢記住。”
夏安安的身體不由顫了顫,並不僅僅是因為男人陡然變化的語態,那股壓迫感——從男人身上流瀉而出的濃烈壓迫感,背脊森寒。
16第十五章 補償
夏安安屈膝坐在床上,安然的手臂從膝蓋內側環過,另一條即使復位卻依舊癱軟的則無力的搭在一邊,她的下巴磕在膝頭,雙眼失神的看著對面那張還空著的床。
想來她應該是這次‘迎新兵會’中第一個回到宿舍的‘新兵’,在那個自稱名為樓煌的男人肅戾的說完那番話後,她就被‘特赦’離開。
夏安安猶記得當時自己的錯愕,自己的震驚,亦或者說是難以置信。
‘當然,你也可以在這裡待到午夜零點。’這是那個男人的話,冰冷的不透一絲涼氣。
為了不影響學院第二天的訓練進度,當然也為了以防禁慾,夜娛每晚的營業時間是固定的,晚上19:00——00:00。
眼看著男人走到門邊,從男人的話中回過神來的夏安安近乎迫切的跳下了床。
之後
從夜娛後門,一路狂奔。
初春的夜,料峭,冰涼的夜風颳過面頰、身體,隱隱的刺疼,但即便如此也抵不過夏安安那心中的千頭萬緒
她亟待著,尋找一個封閉的,靜默的,安全的區域,讓自己能夠冷靜下來。
抵達宿舍樓前時,夏安安已經氣喘吁吁了,夜晚驟降的氣溫讓她在吐息見看以看到一圈圈的白氣。仰望平日在這個時點該是燈火通明的宿舍樓,一片漆黑,光面的牆壁隱隱泛著月亮的冷光,一個個黑洞洞的視窗嵌在牆壁上,沉寂如死宅。
沒有猶豫便又跑動起了腳步,因為在這個世界,只有這裡,這棟宿舍樓,那間她和林響所住的506房間,才能帶給她零星的溫暖。
耳畔隱隱傳來的細微聲音讓坐在床上的夏安安動了動,失神的眼略略聚焦望向燈海閃爍的窗外。
是又有人回來了嗎?
夏安安混混沌沌的想著,那細微的聲音很快就消失了。將視線轉回,她緩緩的抬起那條痠軟的手臂。在走出那間房間之前,男人突然抓住了她脫臼的手臂,猝不及防襲來的疼痛甚至讓她掙扎的都不能,就只見男人一拉,一頂,咔嚓一聲,一陣直透頭皮的劇痛後是麻木,手臂復位。
對此男人僅僅只是用那雙沉黑的眼眸看了她一眼,沒有任何解釋的離開了。
樓煌。
夏安安啟唇默唸這個名字,到底是怎樣一個人?
從那不到一小時的接觸中,夏安安已經深刻意識到,那樣一個冷漠且驕傲的男人,在清醒狀態下是斷不可能做出強/暴這樣的事那麼男人在進門時的那一系列暴力舉動,刻意營造的曖昧,虛假的欲態,為什麼要這樣做?
‘接下來的話,關乎你以後在米萊的生活,我希望你清醒的聽著並且牢牢記住’
那時森冷的壓迫,即使是此刻想到,夏安安仍不禁顫抖,只是
‘你並不想成為軍女支。’男人微眯起那雙沉黑的眼睛說,並非疑問,單純的陳述亦或者某種判斷。
‘我也不希望我碰過的東西在我的眼皮底下被其他人碰。’
‘在某種程度上我們已經達到共識。’
‘那麼,接下來的日子,在沒有找到送你出米萊的辦法之前,我不會讓其他人碰你,即使你出自自願也不行。至於出去之後的事,到時再說。’男人略略俯身,雙手手肘抵在膝頭,十指交叉置於鼻樑中間,如此,那雙沉黑的眼更加幽深了。
夏安安不記得當時的自己有沒有去回應男人的話,她想應該沒有,因為男人的話太令她震撼了。
她無從去辨別男人話中的真偽,只不過男人有欺騙她的理由嗎?欺騙她,看著她希望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