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實際的權利。其中江鶴大學士和司馬柯太傅皆是年過六旬的兩朝元老,尤其司馬柯,曾是當今嘉榮帝的太子太傅,德高望重。只是嘉榮帝在位多年,早就不滿司馬柯對他的教導,上位沒多久就架空了他的職務。
後來司馬柯漸漸對嘉榮帝失望,也就不再理會世事,十天中倒有八天稱病不上朝。
帝京如今的氣氛十分凝重,沒有人不知道曾經的靜安王世子沈墨青帶著二十萬大軍從西關長途跋涉千里,來攻打帝京來了。
曾經熱鬧的大街如今十分冷清寂寥,就連易春樓都歇業關門了。
司馬府。
“老爺,江鶴江大學士求見。”老管家走到正在獨自一人下棋的司馬柯身邊,輕聲說道。
司馬柯雖然已經快到古稀之年,但是精神矍鑠,滿頭的銀絲溫和的眼神讓他看起來十分平和。聞言,他落下一子,說道:“快請。”
江鶴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司馬柯還是一個人坐在棋盤邊,顯得十分悠閒。
他走上前去:“太傅--”
司馬柯抬頭,笑道:“太傅這名號老夫可擔當不起,倒是你可是稀客,今日前來可是有要事?”
江鶴聞言臉上露出苦笑:“大人,您別開玩笑了。眼下帝京可是危機重重,您居然還有興致在這下棋?”
司馬柯放下手中棋子,微微喟嘆:“這些老夫何嘗不知?但是老夫不過一介年邁書生,何來能力救帝京於水火?你可是高看老夫啦。”
“大人,您足智多謀,難道真的沒有辦法嗎?還是說,您仍然為當年的事情耿耿於懷”
司馬柯看著江鶴,神色依舊,只是眼中滄海桑田般的滄桑讓人為之失言。
“不,老夫並非看重名利之人,當年聖上不願受老夫的影響,本也沒錯。畢竟他才是這大慶的天子。只是老夫萬萬沒想到,後來他居然會做出那些事來老夫一生雖無功績,卻也坦蕩,決計沒有可能再為他出力。”
江鶴頓了頓,猶豫問道:“您是說當年定國侯府百里將軍一家”
“沒錯,百里將軍一生為國為民,最後卻落得九族被誅的悽慘下場,就連他的妻子,當今聖上的親妹妹,靖安公主赫連曉,都沒能逃過此劫。當年他們唯一的女兒不過剛剛滿月,可憐小小孩兒聽信小人讒言,疑心如此之重,這麼多年來,他犯下的錯,冤死的人,還少嗎?”司馬柯難得聲音中浮現一絲悲涼與悔恨,“老夫當年脾氣太過固執言語衝撞曾惹得陛下大怒,若非靖安公主苦苦相求,只怕老夫早已經埋骨青山。沒想到一夕之間,定國侯府全部處死,老夫這一生再也沒有機會報答此番恩情這大慶,早就已經腐朽,若有人破而後立,換百姓一片朗朗天空,老夫定身先士卒!”
“原來如此。”江鶴聽了這其中恩怨,才明白為什麼帝京淪陷在即,司馬柯卻紋絲不動。
他根本就是在等沈墨青帶著軍隊踏進帝京,等著這新的力量鐵蹄踏破這大慶的山河!
他嘆了口氣,說道:“是啊,陛下這些年,的確是做了太多荒唐事了”
二人雖都不再理會政事多年,可是近年來多地發生洪澇災害,官員腐敗,百姓流離失所,甚至餓殍遍地,災民易子而食這些事情他們都知道,那些人怎麼可能不知道?可是沒有人,沒有人做出反應。他們依舊沉浸在聲色犬馬的生活中,獨自享樂。
司馬柯和江鶴之流都已經對大慶徹底失望。
二人不再說話,院中一片靜謐。司馬柯緩緩道:“來,你我二人許久未見,陪老夫下盤棋吧。這一個人下久了也挺寂寞。”
“好。”
說不定這局棋下完,就換了天地。
帝京回春閣。
這幾天回春閣格外忙碌,有太多受傷計程車兵被送來,軍中醫護根本不夠,而回春閣的名聲又太大,不由分說就被徵集為專門的傷員醫館了,甚至普通百姓已經不被允許來這裡看診。
回春閣的水蓼幾人都十分無奈,可是又沒有辦法。林褚之這幾年沒有回來過,很多人私下裡傳言說他死在外面了,水蓼幾人雖然生氣,可也沒有辦法,只能默默做好自己的事,一直呆在回春閣。他們都相信,總有一天,師父會回來的。
還有小姐,也會回來的。明蘭翻弄著藥材,在心中默默想道。
幾年過去,當初的小丫頭已經亭亭玉立,如今的明蘭,經過這幾年在回春閣的經歷,也成熟了很多,懂得了很多以前在將軍府完全不懂的人情世故。但是她依然是當年那個單純善良的小丫頭,一直等著小姐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