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寧安靜地傾聽了一下,她到底是隻懂幾招防身的功夫,只能聽到外面夏風颳過樹葉的聲音,並沒有聽到忍冬所說的人聲。
清寧想了下,問忍冬說道,“你估算一下,來的人大概是什麼時候會到這裡。”
不意外的話,那些人定是有人故意引過來抓姦的!
忍冬又是凝心聽了聽估算了下,這才看向清寧說道,“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會過來。”
一盞茶的功夫啊!清寧皺眉,弄醒了薄荷,她們出去可能與來人會來個迎面碰上!
忍冬站了起來,環顧一眼四周,目光往院子的後面頓了頓,說道,“夫人,不如奴婢先把你從後面送出去,然後奴婢再回來背薄荷,夫人您放心,奴婢剛已經給世子爺傳了訊息了,您不要擔心,奴婢定不會讓人發現奴婢與薄荷的”
說著,忍冬聲音也低了下去,她也聽到了後面傳來了輕微的窸窸窣窣的響動,也不知道是人還是什麼動物?
清寧沒有聽到,她看了看忍冬身上已經破了衣裳,眼眸深沉了下去。
忍冬說的也不是什麼好辦法。
雖是通知了蘇斐,可男賓宴席的地方離這裡有一段距離,誰又知道蘇斐那邊是什麼樣的情況?
如今她們立即把薄荷叫醒了,一出門便會當面碰上了來的人,雖可以找藉口開脫,可忍冬破了衣裳以及她慘白的臉色,都不好說。
從後面翻牆而走避開來人?
忍冬能送了她走,可回來弄走薄荷的時候可能就會被來人抓個正著。
到時候,要如何與人解釋,她人雖不在,但兩個貼身的大丫頭卻是在這院子裡!
該怎麼辦?
前有狼,後無退路。
清寧的一顆心瞬間又提到了嗓子眼。
“夫人,救救奴婢,奴婢好難受。”芷蘭一邊痛苦地撓著自己,目光哀求地看向清寧說道。
芷蘭想要爬過去跪在她的面前苦苦哀求,希望她能吩咐薄荷給自己解藥解了這生不如死的感受,可她的背剛一離開牆,就又靠了回去,既痛又舒服地在牆上蹭著。
清寧理都沒有理會她,皺著腦子飛快地轉了一通,對忍冬說道,“你快叫醒薄荷,我們先找個地方躲一躲。”
清寧望了一眼地上的寶月,以及縮在牆角里痛苦不已的芷蘭,目光落在了芷蘭的身上,冰冷地看了她一眼。
“夫人,救救奴”芷蘭忍不住又哀求了起來,可見得清寧看過去的目光,芷蘭覺得一股森冷從背心之處蜿蜒而上,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就斷在了嗓子眼,聲音戛然而止。
“等會把她敲暈了。”清寧勾了一抹冷笑,撇開的目光。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來人看到屋裡被打暈的宋子逸,以及外面院子裡的寶月和芷蘭,這陰謀沒有成功,那自會想到是自己傷了宋子逸跑了的,所以,定會去追自己的。
與其一身狼狽被人找到,還不如躲在這院子裡。
如今,她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也只能是這個了。
至於這寶月與芷蘭兩人,眼下沒有多餘的時間與精力來處理她們。
這暴露出來了的暗釘,落在了五皇子與五皇子妃手裡,她們還能有什麼好下場不成?
不過是死路一條罷了!
“薄荷,薄荷。”忍冬點了點頭,然後壓低了聲音叫著薄荷,運功在她胸前撫了撫。
清寧擰著眉頭,環顧著周圍的情況。
很快,薄荷就睜開了眼睛,茫然地看了一眼之後,立即攥著忍冬的手臂,坐直了身體,著急地問道,“夫人呢?”
“你醒來啦,我沒事。”清寧扭頭看向她,微笑了下,說道。
薄荷眼淚一下就充滿了眼眶,哽咽道,“夫人。”
“噓!”清寧把手壓在了唇部,做了個噤聲動作,“等會再說,有人過來了,我們得馬上找個地方躲起來。”
薄荷把眼淚逼了回去,點了點頭,扶著忍冬的手站了起來。
薄荷剛一站了起來,瞅見縮在角落裡的芷蘭,薄荷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伸手把耳朵上鏤空的一對耳墜子給取了下來,伸手摁了下,那對墜子裂了兩半,兩顆鮮紅欲滴的丸藥落在了薄荷的手心裡。
薄荷把其中的一顆交給了忍冬,朝芷蘭的方向看了一眼,“你去把這個給她服下。”
芷蘭縮在角落裡,只恨不得她們看不到自己才好,見薄荷的動作頓時嚇得臉色寡白,驚恐地看著薄荷,駭然道,“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