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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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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莫名的心安,可鋪天蓋地的寒涼接踵而來,像蛇一般將我纏緊,正茫然之際,忽聽紫輝笑道:“我身體中殘餘妖力確實鬥不過神君,神君要殺便殺,我無可奈何,只是阿祥與我已結為夫妻,我以我氣血接了她的氣血,她與我魂脈相通,生死相連,神君既是不稀罕這笨徒弟,便讓她與我一同魂飛魄散了罷。”

“結為夫妻,魂脈相通你們”師父咬牙,手中的鞭子有些顫抖。

我感覺紫輝的手從背後攬過來,摟住了我的肩,他在我身旁坐下,道:“神君你看,是今天便將我倆了結了?還是等一月之後阿祥陪著我一起魂飛魄散?永不入輪迴的徹底消失,如此可能消解神君的憤恨?”

師父沉默下來,眼神幽冷,顏如修羅。忽然,他一鞭揮來,狠狠抽在紫輝的臉上,而我卻莫名的感到一陣刺痛,臉上火辣辣的疼,接著像是有血溢位,臉頰變得粘膩。

“這一鞭,神君抽得可不大用心呢。神君若不信我的話,大可將我殺了試上一試。”紫輝笑道,“我乃清修石妖,不能做陰損之事,不管是做我的妻子還是給我半仙之心都要別人心甘情願,因為哪怕有半點強迫,於術法功效而言皆是巨大的損害。半仙之心能助我找回曾經失去的力量,我能變回不死的妖,阿祥也能長長的活著。事實擺在神君面前,要救要殺全憑神君處置。”

我緊緊盯著師父,心頭驚駭一陣大過一陣,忽見師父勾唇笑了笑,我呼吸一窒,聽他道:

“很好,這樑子,小爺算是與你結下了。”

師父自鞭子的底部拔出一柄十餘寸長的刺刃刀,他反手將細窄的刀刃刺入他自己的胸膛,師父面色猛的一白,又像不知道疼痛一般將刀刃往下一劃,我幾乎能聽見血肉骨腔撕裂的聲音。

我駭得失了神智,肩上的手微微一僵,仿似也有些出乎意料的怔愣。

師父竟在此時不鹹不淡的說道:“石頭妖,你以為小爺我是中了你的算計麼?”他手腕一轉,面色又是一白,神色未變,額頭上卻已汗如雨下,“不過是你運氣好,正巧碰著小爺運背的這些日子。以後若叫爺碰見你定叫你生不如死。”

可是以後哪來的以後?

我心神巨震,掙扎著想要喊出聲來,可卻半點也動不了。

師父將刀刃一絞,胸口的血頓時浸透衣物,傷口擴大,我仿似能聽見臥在他胸腔裡的心跳聲。一如從前我做噩夢後蹭到師父床上去,他說“有我在,別人都不敢欺負你。”那時趴在他懷裡我聽到的聲音沉穩而溫暖,隔絕了外界的一切繁雜和不安。

師父

師父身子一顫,微微彎了腰。我聽得一聲按捺不住的悶哼,鮮紅的血啪嗒啪嗒的落在地上,師父將手頭握住的紅色物什輕輕一拋,隨意得就像丟了一顆不值錢的石子:“拿去咳,小爺賞給你的。”

肩上的手抽走,我目光轉動不了,只得呆呆的盯著師父,見師父也正望著我,他蒼白如紙的唇輕輕動了動:“不準將今日之事告訴她,不準再與她提起我,這丫頭蠢笨至極,你多騙她幾次她便什麼都會忘了。”

師父不會的。

“為了一個傻丫頭搭上一條命,還不讓她記著你的好,你便不覺吃虧麼?”

“咳關你屁事,只是”師父捂住心口,冷冷一笑,“你若不讓她長長的活得安好,我多的是機會讓你吃虧。”言罷,他身型一晃,扶著石洞的牆壁,挺直了背脊,艱難卻不失從容的往屋外走去。

胸腔中的熱度仿似也被掏空,我什麼都來不及想,只覺得現在我應該陪在師父身邊,不管做什麼都好,不管我們之間隔著多深的血海深仇也好,我應該陪著他,像以前那樣給他翻書打扇,為他洗衣疊被。

不知師父走了多久,頭頂一暖,是紫輝在我頭頂輕輕一拍,一個淡淡的“解”字,讓我渾身一鬆,像是瞬間被抽了骨一般,我周身皆軟,顫抖不住,看著地上那灘血跡,我鼻頭一酸,落下淚來。

“阿祥?”紫輝有些詫然,“你竟”他恍然大悟似的點了點頭,“你與他在一起那麼久,定還是學了些仙家法術的,難怪能衝破封印。”

紫輝伸手來拉我:“勿需太過執著與這一生一命,你師父並非常人”

我猛的拽住紫輝的手,狠狠的一口咬下,恨不得能將他的骨頭都咬碎:“你把心還給師父!你還給他!”我含糊不清的呢喃,嘴裡既是紫輝的血,又是自己的淚。

紫輝也沒有推開我,只輕輕道:“他應當走不了多遠,待會兒你與我一道去將他葬了吧。”他溫熱的血液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