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愧是毒聖,用毒之時出神入化,連給人喘息之機也沒有。”沉遙津冷冷說著,地上躺下的黑衣人越來越多,他卻彷彿毫不在意。
這些人,本來就是他培養的死士,為他而死,正是死得其所。
杏空本是主攻之人,可是這些人完全不要命的打法也讓他吃不大消,身上平添了許多傷痕,幾番輪戰下來,他也漸漸有了後退的敗象。杏明用毒依然不著痕跡,手中的武器解決了一個個生命,可是,他卻跟杏空一樣,越來越顯得吃力起來。氣力總有用光的一刻,毒藥雖多,也有用光的一刻,雪瀾立在二人身後,一向運籌帷幄充滿自信的眼睛忽然迸發出了幾許慌亂。
沉遙津卻依然鎮靜自若,地上多了多少死士,他並不關心,只是,這打鬥卻不能如此持續下去。
倏然間,他猛地出手,不知從何處抽出一把長劍來,飛速的寒劍在空氣中一閃而過,緊接著,便以不可思議地角度狠狠從後面插入了雪瀾的心窩。
“噗——”
一口鮮血從口中激射而出,雪瀾立刻不支倒地,鮮紅的衣袍被汩汩流出的鮮血染成了殷紅的黑色。
“主子!”杏空杏明失聲大叫,慌亂之中又捱了死士們好幾劍,兩人勢如瘋虎,再不戀戰,飛快來到雪瀾身旁,將她抱起,杏明殺紅了眼,伸手撒下漫天紫色的毒粉,趁著死士們和沉遙津躲避毒霧的瞬間,兩人抱著雪瀾抽身離去。
“不用追了。”沉遙津望著三人消失的方向,阻住了暗衛們的追擊。
他確信,那一劍已經刺入了公子夜蓮的心脈之中,沒人能在那麼準確的一劍之下存活,劍鋒直入心臟,公子夜蓮就算是再神,也終究不是神仙,那一劍,他必死無疑。今晚,真是個美好的夜晚,公子夜蓮的死亡給他的勝利憑添了籌碼,原先只是對靈國才公開作戰,而其餘幾國都是暗中進行蠶食,只因為他忌憚公子夜蓮背後的那支神秘至極的“夜雪樓”,狂風一百單八將領導下的傭兵集團,但如今,公子夜蓮一死,他相信,即便是有公子映日的領導,夜雪樓也再也構不成從前那樣的威脅。
看來,老天爺幫了他一個大忙,將這個威脅成功消除。
寂寞侯府的某個角落,寒風吹動飄零的雨竹,枯葉早已落盡,但茂密的竹林之間卻將這片角落籠罩成最徹底的黑暗。月色再明媚,雪夜再剔透,也照不到這裡。
杏空杏明飛奔的身影忽然停下,雙眸仔細探顧,發現沒人追來之後,二人才將雪瀾放了下來。可令人驚異的是,雪瀾居然自己站到了地上,臉上可怕的蒼白變成了淡淡的笑容,加上唇畔的血漬之後,就顯得更加怪異了。
“哎呀媽呀,髒死了,快幫我把這血袋弄走。”也不管杏空杏明兩個男銀,雪瀾當場把被鮮血染紅的外袍脫了下來,頓時,上面一個赫然可怕的傷口就露了出來,旁邊還沾染了深紅色的血跡。
杏空杏明唧唧哼哼表示不滿:“主子,您那傷口是假的,可我們的傷口是真的啊。”該死的主子,竟然不讓他們用真正的實力,說什麼,到時候誰傷痕多,誰就拿雙份工資,拜託,他倆每人身上都有幾十條傷痕了好不好?
雪瀾一臉不屑地看著他們被鮮血染紅的白衣:“你們那叫啥傷痕啊?趕明兒塗點金創藥就好了,瞧瞧,衣服都被人砍破了,這身服裝可是公家的,從工資里扣。”
“啊啊!”杏空杏明齊齊吐血。
然後大聲喊“鐵公雞啊鐵公雞啊”。
“行了行了,再喊把鬼都引來了,你倆趕緊去通知曜風蟾風婉袂風之梅,這大胤兩陸,終於快要變天了。”
哈哈,沉遙津,若是你知道自己辛辛苦苦做了十幾年的衣裳,都送給別人做了嫁衣,會怎麼樣?
水國終於一路望風披靡,打到了靈國的首都靈城,可是卻遇到了怪異的事情。在靈國沒有皇太女沒有三皇子,而水國更是傾盡全力攻打的情況下,居然堅守城池,頑強抵抗,奇蹟般地存活了三天三夜,水國的戰線太長,無論是士兵還是糧草都拖不起了,於是只好臨時改變戰略。
反正如今的靈國,早已經名存實亡。
霧國新皇依舊不見蹤影。在霧國奪嫡戰中失敗的十四皇子重新聚集殘兵餘將,糾集了大部分兵力,出兵奪位,霧國頓時一片風雨飄搖。可正在這時,與霧國比鄰的雲國和奕國忽然聯合起兵,以“霧國你搶了俺們兩家的草泥馬”為由,朝霧國進軍,霧國一時之間內憂外患,很快就面臨了亡國的危險。
天下人一片譁然,都不知道這雲國和奕國所謂的“草泥馬”為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