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的第一美人果然名不虛傳,雖然徐娘半老,卻是弱柳扶風,自有一番柔美風範。大臣和家眷們自然不會放過這個討好奉迎的機會。
一般情況下,這種場合裡,如果正主還沒來,那些越早到的,就說越要看別人眼色的人。
藍沁殿。
在這種情況下,正主慢悠悠地喝著香茶,逗弄著兩個如花似玉的小“丫鬟”。
“主子,宴會已經開始了哦。”
杏空看了一眼沙漏,不由得催促了一聲。他對今天宴會的盛大程度感到吃驚,其次,今天與會的人似乎太多身份地位不低的主了,主子遲到是不是不太好。
風雪瀾鄙夷地看了杏空一眼,鳳眸輕佻:“耍大牌懂嗎?”
杏空杏明同時搖頭,虛心道:“不懂。”
“耍大牌就是你遲到沒人敢說話,你遲到了大家都認為是應該遲到的,你遲到了還能夠將遲到演繹得天經地義,你遲到了人家還得感謝你遲到的人,明白了?”懂不懂啊,真是的,沒文化,真可怕。
杏空杏明口吐白沫,為什麼,為什麼他們的主子可以無恥到這種地步。
乾坤殿中,酒食飄香,宮燈輝煌。
“侯爺近來可好?看這體魄,依舊是威風凜凜啊。”
“多年不見柳夫人尊面了,沒想到依舊風采婉約,美麗絲毫不減當年啊。”
“下官的遠房親戚前日送來兩株成形的雪參,不如就送給夫人養顏吧。”
“聽說老侯爺愛喝茸明茶,在下那裡正好藏得幾罐好的,改日就給侯府送去。”
神武侯風靖早已習慣了這樣的阿諛奉迎,此刻只是笑笑,或是偶爾點點頭答應一聲,懷裡攬著愛妻,自然而然地將她護在胸前。他不在朝野,卻依然受到這樣的待遇,自然會有人看不過去,第一個看不過眼的,便是攝政王雲彌天。
只聽雲彌天冷哼一聲,道:“各位對已不在朝堂的神武侯真是客氣,那是因為神武侯爺風采不減當初,只是,怎麼不見大家對我們的鎮武爵爺也這般熱情了?”
雲彌天這一聲奚落,所有的人都一時沉寂下來,一些女眷拉緊自己夫君的手臂,頓時,一股緊張的氣氛便湧動在百官頭上,所有人都知道,他所說的鎮武爵爺陸子騫,乃是當今掌著最多軍權之人。
風靖對他的微詞視若無睹,悠悠然拉著柳柔清的手,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而他身旁坐著的,正是一等鎮武爵,陸子騫。
當今的雲國兵權,雖神武侯已然交出神武侯符,但礙於三軍的希冀,雲昭明只好留了一小部分戍邊的閒權給他,而大部分的兵權,都放入了鎮武爵陸子騫手中,至於儲君四皇子,手中也只留了一小部分曇城的兵權,由此可見當初皇室對陸子騫的信任。
雲彌天現在雖然沒有了兵權在握,但他在朝中有最廣泛的人脈和支持者,因此,當下的雲國百官之中,其實存在著三足鼎立的勢頭,兵權在握的鎮武爵爺陸子騫,百官在手的攝政王雲彌天,以及不理政事卻仍舊名聲在外的神武侯風靖。
然而,卻鮮少有人知道,西平侯之子陸子騫,其實自幼便認了雲彌天做義父,因此,換句話說,一等鎮武爵陸子騫其實是雲彌天的人。這一點,即便是儲君雲赤城,也是在把軍權給了陸子騫之後,才發現的。
所以,從很大程度上講,攝政王的勢力不僅沒有削弱,這兩年來,反而更加強勢。他在朝中權勢滔天,有恃無恐,文武百官敢怒不敢言,隱隱有獨攬朝綱之勢,連儲君也沒有辦法,唯一敢不買他帳的人,便是威名赫赫的神武侯了。
乾坤殿中因為雲彌天的一聲冷嘲,頓時安靜下來,尷尬異常,這時,殿外的太監一聲尖銳的宣報,給這緊張的氣氛起到了一定的緩解作用。
“奕國六皇子到——”
話音方落,一個男子身穿柔白色長袍,邁著方步緩緩走入,他這一出現,彷彿夏日的花全數開放,帶來了一股清涼舒爽的和風,淺淺拂動在每個人的臉上,柔而不散,凝而不結,很是受用。
只見他面若冠玉,肌膚若雪,身形略嫌清瘦,寬大的蕩袖衣衫更為他增添了幾分飄逸之氣,髮絲自然垂下,一塵不染,乾淨得仿如天池雪山中的一朵雪花一般。
緩步走來,他彷彿一株秋日搖曳的清菊,芳華淡淡,纖細柔美,又彷彿一顆潔白的玉蘭,聖潔無塵,不惹喧囂。唇邊那一抹若有如無的笑容,清清淺淺,不知醉了多少少女的芳心。
“氣若幽蘭,香遠益清。一哭天下為之泣,一笑萬千恩仇免。藍眸璨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