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忽然揪痛起來,好看的劍眉也緊緊擰起,雙拳緊緊握著極力忍耐著自己想要立刻衝進風雨樓的衝動,眸中透出深深的擔憂來。
此時,他再也沒法去在乎什麼斷袖不斷袖的了,他只知道,自己心中擔心那個小子,該死的竟然想要好好保護他,該死的竟然在悔恨自己沒有及時阻止他進入風雨樓,該死的,心裡竟然會有了這麼一個人。
風雨樓頂閣之上,淡淡的血腥味瀰漫著,混合了那種荷花的冷香,曼珠沙華的靡香,更加像極了地獄的味道,腥甜,又冰冷。
水貨蓮此時是真正的癱軟下去了,失去了最重要的一塊脊骨,從此他只能像廢人一樣生活,不,他已經是一個廢人了。
“呃唔”水貨蓮的呻吟聲已經變成了輕輕的嗚鳴,並非不痛了,而是痛到極致了。他身旁,一塊脊椎骨,鮮血淋漓地扔在地上,染滿了塵土,狼狽不堪。
雪瀾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便嫌惡地扭過了頭去,清冷的聲音夾雜著地獄盛開的花香:“第二件,我要你的,一張皮。”
“這第二件,我要你的,一張皮。”
眾人一聽到這話,差點嚇尿。
鋒利的匕首上面寒光依舊在閃爍,只不過夾雜了鮮血的嬌豔。鮮血一滴滴落入地板中,杏明帶著殘忍的笑意,再度上前。此時的水貨夜蓮依舊嚇得不能用面無人色形容了,無力的身子癱軟在地上,口中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連呻吟聲也微弱到幾乎聽不見了,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把恐怖的匕首一步步靠近自己,連大聲喊“救命”和搖頭的能力都沒有了。
公子白身體有點顫抖了,不忍地別過頭去,公子楚羽似乎驚訝於雪瀾的殘忍,公子搖落雖然之前一直顯得很平靜,但此刻似乎也被這親眼所見的恐怖殘忍嚇了一跳。至於公子恨寒則是冷冷的,似乎這裡發生的一切都跟他沒什麼關係似的。而公子映日和公子羅剎竟然在一旁閒聊著天氣,打著哈哈。
杏明看著水貨蓮的眼神,彷彿在看一條死魚,確實,在他的眼中,此人跟一條死魚無異,果然不愧一個毒聖之名。
杏明熟練地揮動著手中的匕首,那水貨蓮身上的大紅衣衫早已成了一片一片的碎屑,當冰冷的匕首鋒刃沾上他的面板那一刻,彷彿將他所有的生命力都激發了出來,頓時一聲響徹雲霄的淒厲慘叫再次從風雨樓上傳了出去。
雨湖四周的人們,再度爆發出一陣驚呼聲,個個揪著心猜測著風雨樓上面發生了什麼慘絕人寰的事情。那一聲聲慘叫,既嚇人又無比地吸引著他們,好奇心作祟之下,所有的人沒有被炎熱的天氣震退,反而越傳越熱,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了。
鳳鳴淵躊躇而擔憂地望著上方,很想就此上去。
可是,他知道,若是他開此先河,首先登上了風雨樓,那這數千之眾也會蜂擁而上,屆時,人慌馬亂,大胤九公子就會陷入危險之中。而他還發現,身旁隱匿著許多武林人士。
這些人都是婉袂找來的,在江湖之上或多或少都有其地位,知道他們的,礙於他們的阻擋,自然不敢上前,而那些不認識他們的,也因為他們面上冰冷的殺氣,生生在風雨樓十丈之外止步。
鳳鳴淵自然是看出了這些人的不同尋常,此刻,只能無奈地望著那棟樓,心中不停地祈禱著,盼望著,衣衫都被汗水溼透了。
水貨蓮在這一聲慘叫之後,終於昏死過去。杏明手中不停,繼續剝下了整張人皮,那手法,竟然連一絲的斷裂也沒有。
然而,那滿地的血腥,熟練地手法,殘忍到極端的笑意,卻看得幾位公子胃中翻滾不已。然而,似乎是怕自己吐出來丟了面子,所有人都強忍著不適,臉色蒼白,額上冒汗。
雪瀾拿起一顆葡萄,看了它半天,最終還是扔回了盤子裡:“哎呀,這裡也太血腥了吧,根本沒法吃了,沒法吃了,我說杏明啊,這好好的聚會,你搞成這樣幹什麼啊?本公子都沒有心情了說,唔,真血腥——”說著,素手輕輕捂上了眼睛,一副不忍心看的模樣。
身旁的杏空雙手放在身前,面無表情地好心提醒了一句:“主子,你食指和中指間的距離能夠夾潮陽湖的大螃蟹了。”
雪瀾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本公子向來慈悲為懷。
杏空嘴角抽抽,您要是慈悲為懷,我就是觀世音菩薩了。
那一邊,杏明下刀就跟他家主子畫畫一樣,刷刷刷幾下,那水貨蓮就已經沒了人樣,全身的面板都脫了去,只剩下一層血糊糊的肌肉裸露在外,而他本人,只剩下一口氣不死而已,但這樣,卻比讓他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