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滿懷!便只見那人渾身著火,在地上亂撲亂滾。二人連忙竭力撲救,好歹將火弄熄。定睛一看,卻並非龐昱,而是個下人。展昭也顧不得甚麼,急提起那人衣領,吼道:“說!昱兒在哪裡?!”
那下人原本未死,一時閉氣昏迷在地。此時被火燒醒,疼痛難禁,本能的跑出屋外,沒頭蒼蠅也似亂撞。若不是遇上展白二人,定然化骨揚灰!然而他燒傷甚重,雖是一時未死,卻也已經奄奄一息,焦頭爛額,又哪有神智去顧及展昭問話!幸而白玉堂上來,幾指封了他周身幾處大穴,又掌貼他背心灌了幾縷真氣去,衝開靈臺,才透出一絲清明。便湊到他耳邊大吼道:“被你們主子搶來的那個女人在哪裡?!!”
那下人被白玉堂封了穴道,疼痛稍減,此時聽他問話,迷迷糊糊,條件反射般回答道:“在在地下水牢”話未說完,一口氣沒喘上來,腦袋一歪,卻是立時見閻羅王去了!
展昭白玉堂二人聽聞龐昱被關在水牢,便也顧不得那人了,急起身尋找水牢入口。沒過多時,果在一堵石牆邊找到一個小門。又見周圍火勢洶湧,房屋盡皆成灰,那石牆卻絲毫無損,便料定那是水牢!原來那水牢位處地下,其中又有水,極是潮溼,別說火燒不到那裡,因牢中常年有溼氣滲出,便是周圍幾丈之地亦是不要緊的。二人尋到入口,便抬腳一踹,登時踹開牢門,一前一後叫著“昱兒”、“小昱”衝進牢去!展昭佔先,白玉堂卻慢了幾步,跑在後邊。那水牢漆黑,伸手不見五指,白玉堂正跑著,卻忽覺前面展昭身形一滯,似乎撞上了甚麼東西,又聽“哇呀”一聲慘叫,接著便是“咕咚”水聲和展昭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昱兒!!!”
'告御貓十二'
“啊輕點痛”
“好痛”
“啊白玉堂慢點拜託慢一點”
安樂侯龐昱青絲散亂、面色酡紅、櫻唇微張、玉臂輕垂,在白玉堂懷裡發出陣陣呻吟。
“小昱,忍一忍!”
“不、不行,白玉堂,停啊,停停停,痛啊!白玉堂,停下!白!玉!堂!”
“小昱,再忍一忍!馬上就到縣城了!”
“在這樣下去沒等到縣城我就要死了好嗎”龐昱有氣無力的癱在馬背上,只覺頭暈目眩,腰間陣陣針刺似的痛,心裡更是窩著一團悶火——那個該死的宇文義!竟然下令把他扔進水牢,好吧,自己承認被扔進水牢確實是因禍得福免了一場火劫,可是免了外熱卻免不了內熱——自己還沒等那兩人來救就已經發起高燒來了!而且——而且那個該死的展昭!龐昱憤憤地想著——要知道起火的時候水牢牢頭嚇丟了魂扔了鑰匙逃跑,他左撈右摸好不容易才從水裡把鑰匙揀出來,又費了死勁才把牢門開啟,雖然發著高燒,卻也還是可以自己跑出去的。可誰知道往外跑的時候卻正好撞上那個從外面跑進來的展昭!本來水牢甬道就是個上坡,還滿地青苔不是一般的滑,那傢伙又是練武之人一身肌肉,雖然急煞了車,可能管什麼用!頓時就把他撞的順著下坡路一直滾到水裡,結果雖然萬幸沒嗆著卻導致風寒未愈又添外傷——扭傷了腰,一動就鑽心的痛!還有——還有——這個該死的白玉堂!明知自己是個傷病員還把馬飈的這麼快,擔心顛不死自己啊!!
“白——玉——堂!!!我說你跑那麼快是趕著帶我投胎去啊——找大夫也沒有這麼急的啊——我早說了我不要緊不要緊好歹到天亮再說嘛你死活不聽你看眼看要下雨了吧——白玉堂——哇!”
龐昱話音未落,便見頭頂陰雲密佈的天空突兀的劃過一道藍白色閃電,一聲霹靂,黃豆大的雨點便劈劈啪啪砸了下來。那雨來的甚急,不過幾息之間的功夫,已經磅礴成雨簾,便見白玉堂略略放慢了些速度,一低頭,扭腰俯身,將自己的貂裘脫下來覆在了他身上,挺身一抖馬韁,酈駒馬再次在雨中撒丫子飛跑起來。卻聽白玉堂喊道:“小昱!馬上就到縣城了!”
“不行!”龐昱見那雨著實不小,頭頂的黑雲幾乎要壓下來似的!貂裘防水,暫時還可保無虞,然那白玉堂身上卻已淋得透溼,落水耗子也似,便喊道:“不行!這雨太大了,貂裘也擋不住!再說你身上都淋得透了,還是找個地方避避雨再說吧!”
“小昱!”白玉堂打馬飛奔,道:“三更半夜,道上荒涼,哪裡有躲雨的地方!還是暫且忍忍,到了縣城再說罷!你可別張嘴,小心嗆進雨水去!”
“白玉堂!”那白玉堂不說便罷,誰知他這麼一說,龐昱卻是更氣!伸腳踢腿的嚷道:“你也不想想是誰害的!我說等到天亮再說吧,你非不幹!倒不如留在袛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