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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但願這所有的不幸從此都結束了吧!”

臨別,方紅抹了抹淚水,問:“你在市裡工作,認識上面的領導多,能不能把我和小華遭遇車禍的案子,找找人?”

“什麼,車禍?”方軍有點發慌。

“是的,今年新年,在德新路,我和小華在三輪車上被一輛黑色轎車撞進溝裡,造成我的右手終生殘疾和小華的椎骨骨折,可是那可惡的肇事司機卻逃逸了!”

“啊——”這一剎那間,方軍的心跳得幾乎蹦出嗓子眼。

“怎麼,你知道”

“噢,不”方軍一時無言以對。

那可怕的一幕,是方軍今生今世都難以忘懷的呀!新年、德新路、三輪車沒錯,就是他所經歷的刻骨銘心的一幕!

那天,天色已晚,方軍的車速越來越快,在一個轉彎處,一輛殘疾人三輪車突然闖入他的視線。儘管他使出全身的力氣猛踩剎車,但巨大慣力仍然難以遏制。奧迪像一發貼著公路飛行的炮彈那樣從後方擊中了三輪車。多虧他急中生智,猛打方向盤,車頭一偏,把那輛三輪車剮進了路旁的溝裡,否則後果會更加嚴重。他剎住車,顫顫地跑過去,看見三輪車已經三輪朝天地扣在溝底,有兩個人仰著,一動不動。其中一個人長長的頭髮順著仰勢披散開,連線著頭髮的部位,懸掛著一塊長長的紅綢巾,非常醒目。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那不是紅綢巾,不是,而是從頭部流出來的黏稠的血漿!

方軍茫然地呆立著,他覺得腦袋要炸開了,思維變得混亂,怎麼也無法集中起來,就像一團亂麻。他說不清自己究竟是緊張、恐懼、還是慌亂,他只是感到頭腦裡一片空白。

方軍四下一望,恰好是黃昏時分,周圍一個人也沒有。光禿禿、黃濛濛的大地上殘留著冬雪黑漬漬的影子,路旁樹的枝幹像鋼筋棍似的,一片寂靜。快走吧,方軍對自己說,天賜良機,他不由自主地跑向那輛車頭已經癟了一塊的奧迪。打火,掛檔,加油,車子猛地竄起來。他似乎什麼都不知道了,兩耳邊除了風的嘯叫,聽不見任何聲音,好像五臟六腑都被什麼東西掏走了

車輪緊急制動碾軋大地的刺耳聲音漸漸淡去,可是碾軋在心上的傷痛卻是那樣的深。

不知不覺間,方軍已經淚流滿面。他非常同情方紅,也佩服這個倔強、自尊而善良的姐姐。同時,他更加鄙視卑微的自己,此時真想撲上去跪在姐姐面前,告訴她給她造成巨大傷痛的肇事者就是自己!可是,他幾次欲言又止,他沒有這個勇氣

終於,方軍說話了:“該結束了,不堪回首的一切!”

像是說給方紅,也像說給他自己。

方軍覺得,他活了四十五歲,好像突然才明白,自己應該怎樣活著。

他抬起頭來,不知是慚愧還是激動,話語有些含混不清:“姐姐,我我我太對不起你了!”

方紅一時也不知所措。

“姐姐那把你和小華撞撞到溝裡的肇事司機,就就是我呀!”

“啊,什麼!”方紅大驚,久久地呆住了,待她完全意識到自己不是在夢境中,一切都千真萬確後,頓時一陣眩暈,幾乎昏過去了。

54

謝景新回到自己在會館的宿舍已經7點多了。

這些天的忙活,雖然頗有成效,但這種超負荷的勞作,也的確使他有些吃不消。他仰面躺在床上,半天一動不動。

這時,電話響了,他費了很大勁兒才抓起話筒接聽:“喂,我是謝景新噢,馬局長!”一聽是公安局馬局長的聲音,謝景新心裡一喜,覺得可能他一直在催促的那個肇事逃逸案有訊息了。

果然,馬局長在電話裡說:“謝主席,先跟您彙報一下,那個案子破了。交警大隊透過釋出協查通報、登報公開懸賞3萬元等舉措,到底起了作用。滿坪縣一個汽車修配廠的老闆舉報,新年那天他們接待了一個修車客戶,是輛奧迪轎車,前臉及右側車門嚴重受損,車窗玻璃破碎。當時他們保留了原玻璃碎片,並記下了車號。經化驗和專家鑑定,此玻璃碎片與當時德新路肇事現場殘留的玻璃碎片為同一塊車窗玻璃。”

謝景新連忙說:“太好了,這麼說,肇事車輛已經鎖定了?”

“是的,不過”馬局長語塞了一下。

“不過什麼?”

“那輛車,是你們市總工會的,車尾號是0023。”

“啊,你說什麼?”

“謝主席,您彆著急,我們已經反覆核驗了,的確是你們的車。據該車司機小孫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