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於躍襯衫毛衣的包裹嚴實走出來,我又問:“你剛才吊門框上幹嘛呢?”
“抻抻筋骨長長個啊。”於躍把手上的關節捏的卡卡做響,“我都十八歲了,再不抓緊就來不及了!”說完他扭了兩下蛇腰,晃進客廳倒水喝。
我心裡嘟囔,腰那麼軟還知道害羞,用那些同人女的話講你根本就是一個標準萬年受,還長什麼個兒啊?當然這話沒敢說出口——我在心裡反省了一下,今天辦公室裡的事情導致我心情不佳,難怪看什麼都不順眼。
吃過晚飯於躍自己在書房複習,於穆在客廳繼續用筆記本碼字爬格子。
我很無聊的拿了速寫本畫畫屋子裡的傢俱。於穆突然抬起頭對我說:“12月30號出版社年底聚餐,你有空嗎?晚上一起去?還有於躍。”
“我去?為什麼?”我很奇怪,出版社聚餐,於穆是寫書的當然得去,我去算是幹嘛地呀?
“你是家屬!”於穆理所當然的說。
我樂,於穆的思想也真是奇特!坐到沙發上靠在於穆身邊:“我都還沒問過你呢,在你們家那邊,有沒有人覺得同性戀很奇怪?”
“不會啊,喜歡誰是個人自由,沒有人會說三道四的。要不要跟我回去結婚去?”於穆笑著看我,“賞你個皇子妃噹噹?”
我很不給面子的作不屑一顧狀,起身翻出自己的筆記本連線上網玩遊戲去了。
我和李更年的口角事件以我們科室換新領導而告終,高層顯然是在同性戀設計師和包小老婆的壞脾氣科長之間權衡了一下,發現還是比較能賺錢的設計師更有利用價值。
現在和李更年在公司裡見面的機會少多了,偶爾見著了也都心照不宣的各走各的路。
後來似乎是有好事的人跟李更年的老婆說了什麼,他老婆一天十八個電話打到公司抽查。哼,我心裡冷笑,自作自受!
11月15日於躍可愛的大學終於開始供暖,我把熱水袋和電褥子包裹好親自送到於躍的學校去——還白饒他一包紅糖——這個當然是不必要的——當著他同學的面交給他:“小躍,這些好好收著,學校的暖氣要是不夠熱就用這些,千萬別把自己凍著了啊,你知道自己身體不好,你那個‘宿疾’自己一定要特別注意啊!”
千叮嚀萬囑咐之後不看於躍已經紅透的臉我轉身就走,清晰的聽到於躍的同學好心的問:“於躍看你平時活蹦亂跳的你這麼怕冷啊?你有什麼‘宿疾’啊?該不會是痛經吧”
我承認我的報復心比一般人重了那麼一點點,嚴格算起來於躍也就得罪過我一回,而且我也已經回敬他了。可是可是誰知道欺負他的感覺這麼讓人上癮呢?
12月30日是個好日子,出版社的聚餐從下午四點開始,採用自助的形式。我和於穆於躍一起進了餐廳,於穆先和各路神仙打招呼,我和於躍一人拿一個大盤子繞著餐桌一圈圈的轉——反正沒人認識我,吃成什麼樣也沒關係。
“你是夏秋冬吧?”一個身材小巧的美女捏著酒杯走過來。
我趕快把生魚片嚥下去放下盤子謄出手跟美女握手:“我是我是,你好你好。”
“呵呵,別這麼見外啊。我叫文竹,是專門負責於穆的編輯。”文大編輯笑容可人,“於穆經常誇你呢。”
誇我什麼?我聽不出個所以然,乾笑兩聲。
“對了,小冬——不介意我叫你小冬吧?”美人徵詢意見我當然點頭,文竹接著說,“你能不能給我留個聯絡方式?你知道的,我們出版社一直重視每一位所屬作家,也爭取和各位作家的家屬都保持聯絡”
我邊聽邊點頭,聽到這一句吃驚的睜大眼:“你說什麼?”
“小冬你真是可愛!都是自己人還瞞什麼呢,我當然知道你和於穆的關係啊。”文竹咯咯笑著,“喏,這是我的名片。”
我不得已交出了自己的名片,文竹熱情的把我帶到一邊私聊,一會兒誇於穆一會兒誇我一會兒說你們倆真是般配我茫然的聽著,六神無主的看向於穆,他衝我舉舉酒杯,拋個飛吻。天,我們果然是一對很囂張的GAYS啊!
過了春節又稍微冷了幾天,天氣開始慢慢的回暖。
2月13號晚上於穆好像特別煩躁,整個晚上都在書房裡待著,我不想自討沒趣,自己按時睡覺也沒理他。第二天早上醒來發現床的另半邊平展展的,這才知道他一宿都沒睡。
推開書房的門沒看見人影,客廳門口赫然一堆人形的蛇蛻!我受不了的大叫:“於穆!你幹什麼呢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