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去,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笑著說道:“你也姓方吧?”
那婦人正是小方氏的孃家侄女。正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故小方氏早早把她聘給了自己的長子。
此時這方氏見藍氏一臉的從容。冷冷地看向她。倒也被藍氏渾身散發的氣勢唬住了。愣愣地點了點頭:“我正是姓方,怎樣?”
藍氏偏了偏頭笑了。
說道:“不怎樣。我一猜就是。你那婆婆想必還想在我走後,由如夫人當上大夫人吧?還想趁我走後好壓劉氏一頭。你那太婆婆想必也沒少鬧吧?這三代婆媳都姓方,這喬家莫不是要改姓方了?”
族長和幾個族老聽得藍氏開口。倒平靜了下來,只坐一旁靜靜地聽著。他們雖想幫著鎮場,但人家若自己能捋順了,他們何苦費勁插手長房的家事?
以前他們還不覺得,現在聽藍氏這麼一說,還真是,三代婆媳都姓方呢。
要是這回藍氏和景昆不回來,這個家還真的能改成方姓了。
喬向有娶了方氏,而方氏又鬧著讓她兒子喬興存娶了孃家侄女小方氏當了妾室。待生了庶長子。又鬧著提了二房。
自藍氏帶了長子走了之後,也沒少鬧。
想把二房小方氏提為正室。好壓過那個不把她放在眼裡的劉氏。劉氏因得了宮中賜婚,自認有倚仗,也不把方氏太放在眼裡。
而劉氏以守寡之身佔了右夫人位置,自藍氏走後。方氏為了小方氏打算,本是想把劉氏叫回益州伺候她的,怎耐人家根本不搭理她。
把方氏氣得不輕。
方氏在的時候,壓著劉氏,死活不願把她提為正室。
就是劉氏後來生了兒子,有宮裡明示暗示,方氏也沒松過口。只說益州本家規矩大,斷不能讓一個守寡之身的女人當上正室。
而喬興存也有自己的想法,也不願把一個爬床上位的妾室提為正室。說本家從沒有以妾為妻的慣例。
兩房人便這麼奇妙的平衡著。小方氏和劉氏各有各的倚仗,也沒少鬧。
而方氏自替兒子納了小方氏,小方氏又替她所生的長子納了小小方氏。這可不就是婆媳三代姓方了?
劉氏雖有宮中照顧,但這三代方氏婆媳,擰成一團,也不是劉氏能悍動的。
此時族長和幾個族老想起藍氏母子走的那幾年,不由得唏噓。那會,長房可是熱鬧得很。
兩房人誰都不服誰。
一個仗著有宮裡賜婚,有宮裡劉妃掙腰,非要佔大頭。而另一個仗著有婆婆方氏支援,又生下庶長子有功,更沒少鬧騰。
誰都想做大。
只是喬向有、喬興存父子和方氏誰也沒松過口。
喬向有親自替兒子聘了藍氏,喬景昆又一直長在他身邊的。就是後來母子倆走了,他也押著從沒讓人把母子二人的名字從族譜上抹掉過。
故喬興存這一支,也是好笑的很,也沒分誰大誰小,下人們便只好劉夫人,方夫人這麼叫著。
原來兩房人有喬向有、喬興存父子壓著,倒也好些。
只如今喬向有和方氏早早就去了,而去年喬興存也沒了,這兩房人沒人押著,自然又冒了起來。誰也不服誰。
如今方氏走了,小方氏成了方夫人,喬景倉娶的妻子便成了小方氏。
小方氏見她們一行人挑釁,而藍氏還是穩如泰山,不免有些焦急。
本以為這一家子會跳起來,潑婦一般與他們罵一頓,也好叫人知道這一房人擔不起長房的臉面。也好趁機趕了出去。
可現在聽藍氏說起喬家三代婆媳皆姓方,喬家這是要改姓。便偷偷往喬景山他們那邊看了一眼。
果然就見劉氏所出的幼子喬景山夫妻倆眉頭皺了皺。
藍氏看這兩房人較勁,心裡暗笑。
便又說道:“你們不必懷疑我們一家人的身份,只把方氏叫過來,她自然就知道我是不是喬興存明媒正娶的原配夫人了。當初方氏揣著十兩銀子來投奔她姑母,說家裡的嫡母容不下她,到府裡時哭的那個慘。我是沒見著,不過想必府裡的一些老人都還記憶猶新。方氏當初見了我說過什麼話,給我下跪奉茶時又說過什麼,隨你們公爹去京城前的那一個晚上。又到我房裡說過什麼。我都不曾忘過。你可回去問一問她。”
說完啜了一口茶。又看了進大廳來的十來個男男女女一眼。
又說道:“接道理,方氏、劉氏雖生了你們,可你們也叫不得她們母親。在這個家裡,若你們還認喬興存是你們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