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愣的看著身前那個有著和自己一樣眼目的孩子,祁銘琰心中卻只有心臟緊縮後的窒悶,一把將只到他膝蓋之上的孩子攬在了懷中,他琰要如何來掩那心傷:“錦霜”
“父皇,怎麼了?不喜歡?”父親忽然的反常讓本歡喜的孩子瞬息恐慌了起來,感受著孩提的僵硬,祁銘琰充滿憐惜與寵溺的將臉頰貼了上去,彷彿要將這樣一團肉揉進自己的血肉,他知道,怎麼會不知道
只是,後悔又如何?他還是已經將他帶到了這個世界上,處處危險,也
“錦霜要記著,你母妃從沒有討厭過你,所以不用總避著,母妃之所以多關心錦靈,那是因為錦靈早產,因為早產所以就需要大人更上心的照顧,母妃疼你還有錦靈都是一樣的,知道嗎?”
“父皇”
“都記著了?”
“父皇景闌,景闌是誰?母妃不喜歡我,母妃說”
“錦霜還要記著,你那是聽錯了,母妃沒有理由不喜歡你。”
昏黃的燭影纏絞著一大一小相擁的身影,寂靜的卻又那般的哀傷而那哀傷也足夠刺痛立在外間不敢入內的女子,手中端著的五穀粒�菜坪趿沽爍鐾賦埂! �
作者有話要說: 特別不好意思的飄走,因為這兩天外出過了一次真真正正的週六日,不用碼字的週六日,哈哈哈,對不起大家,今天多更
☆、只做個女人
“滅了吧。”窗明几淨的椒磬殿內是瀰漫的淡香,然而,聽了這三字後的孫德海卻是心裡一驚:“皇上!才點沒多會兒。”
“滅了吧。”見男人堅持,孫德海不敢違抗,小心的將大半柄紫色的蠟燭熄滅,眉眼間皆是擔憂。祁銘琰即便不看也知道他心中所想:
“太后是在惱朕違背了她的意思才不給紫燭了,又不會真讓朕死,你擔的是哪門子心?真不行了你只管跑到她那要,她還能不給你。”
“皇上,這都什麼時候了,您還和奴才開玩笑,這一截再用完”
“朕讓你查的事情查到嗎?”雖有紫燭解了燃眉之急,卻也因為攝入量不夠而讓原本便清瘦了許多的男子掩不住那羸弱的病態,額角的細密汗珠更是洩露了主人並非表面般的輕鬆。
“皇上先躺著,就別問這些了,緩一會兒奴才都老實告訴您。”
“糊塗,朕和你說話也能分散點注意力,你只管說,也省的我記掛著。”
孫德海這輩子若說最苦什麼,也就眼前這人了,不管你如何就是不能勸說了他分毫:“如皇上猜想的一般,是有人故意動的手腳,這次意圖明顯是大皇子和二皇子,可奴才蠢笨,還是沒查出是誰,但可以確定那人是宮裡的。”
“知道是宮裡人動手腳就行,至於查出兇手朕,也根本沒報什麼希望,這幾年來少過嗎?你何時查到是嗯。”忽然一陣突兀的巨疼,迫使身穿帝袍的男子眉角緊皺在了一起,呼吸更是頓時一滯。
孫德海見狀,心裡就慌了一半哪還顧慮現前帝王的話,掏出火摺子就要再燃上手裡的蠟燭。
看他這樣祁銘琰卻不得不攔:“行了,孫德海,留著吧,你還真打算讓朕抗不過半月啊,還有好幾日呢,別讓朕丟了面子。”
“可是皇上”
“出去吧,看著煩躁的慌,不看也就沒那麼想了,朕要睡會兒。”
話是這樣說,孫德海又豈會不知道自己主子的真正意思,可他留這也確實不過是給主子填堵,只能自己跑殿外守著。
三年有餘,他用這樣漫長的一段歲月來完成自己的一切計劃,但祁銘琰心裡更是清楚的,自己的勢力越大,自己的算計越接近尾聲,面臨的一切危險也就會越大,太后懷疑了,他如何不知道?若不是她吃定他離不開紫燭的桎梏,不能做的太明顯他也早不是還在這裡待著了。
即便是那烏氏怕也一直在打自己算盤,不停催促的所謂動手,他如今怕也拖不了多久了吧?紫燭,得不到配製的方子,他就不能真讓那太后死,至於那雙緊盯著椒房殿不放的眼睛是他多心,還是巧合?如果當年施偌早產一切矛頭都指向清漓是有人故意而為,如果那個人不是太后,也不是烏氏,那可他想不明白,如果真想做,機會不會少不是嗎?
如果,如果一切都再加快一些又將如何?
昏沉的頭腦在漸漸漆黑的世界中搖曳,直到被拽進了無底的深淵,祁銘琰感受到的是無休止的疲累,是啊,他是累的,只要算計錯了一步,只要沒有防住,他失去的就會是自己現在最不能失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