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位?相爺可是在與朕玩笑?”說著隨手將那聖旨扔在了地上,似乎自己看到的根本就不是被逼迫退位的聖旨,而今的處境更不過是小小鬧劇,不足為慮。
“皇上,老臣並未開玩笑,老臣是在為您著想,您身子不好,總這樣為國家憂慮微塵甚為惶恐,故而希望皇上能好好休養,將皇位傳給二皇子祁錦霜,臣願意擁戴二皇子為輔政大臣。”
祁銘琰點頭,立在了沐清漓的身前,擋住的卻是萬千危難,而這一簡單的動作暖的又是誰的心田?沐清漓撂下手中的棋子也斂裙起身,不看帝王望著她的表情,只並排站在了帝王的身側,她不需要他的保護,她可以和他站在一起。
“嗯,相爺這手走的好,霜兒今年不過六七歲孩子,想要為天下大事再難不過,過個三年五年廢掉小皇帝或者動點什麼手腳,取而代之也算是名正言順,畢竟他祁銘琰只有一個兒子,孝謹皇帝膝下也無一子,這等好事也算難得。”沐清漓移目透過窗子,那院子裡滿滿似乎都站著不屬於她宮裡的禁衛軍。
“可皇上,您不蓋玉璽似乎也不行,這裡都是相爺的地方了。”
這話說的軟綿而無慌亂,卻也字字驚心。那烏相臉色順變,他不為別的,只要名正言順奪取天下,不背罵名,可他萬沒有想到那自己看著不上眼的病弱皇帝竟然心機深沉,自打太后烏雅翎蘭死後,這一年多來那人更是步步緊逼,做的卻是滴水不漏。
他有一種預感,若自己再不動手,那便永遠也就沒動手的機會,故而處處運籌,才有了今日事端:“娘娘言重了,老臣可也都是為了您的孩子著想。”
沐清漓點頭,面上是傾城的微笑,更是那母儀天下的雍容華貴:“相爺,您說到時候皇上駕崩小兒登位,若是您再發現當年之所以皇上會突然駕崩皆是因為容氏一族想要謀權所以將皇帝害死,聖旨更是那大將軍容炳偽造,這結果是又要引起怎樣的風波?”
“老臣並不懂娘娘在說什麼!”烏相面色鐵青幾步上前想要制止女子那句句砸在他心坎上的言語,有些事情就是這樣,即便眾所周知,卻不允許任何人道來,因為那些見不得光。
只,他想上前,祁銘琰如何會允許?一個伸手將女子帶進了自己的懷中,一雙眼目卻是陰冷的夾冰帶雪。
那烏相自然退後:“皇上,老臣越了規矩。”
祁銘琰轉頭看著懷中的沐清漓,笑了,他的清漓永遠都與一般女子不一樣,至始至終都是。
“清漓不知道了吧,這計謀朕早些年就見烏相用過,而且這計謀還是對朕使的。你可知那太后最恨最想殺的人是誰?就是自己的親哥哥,因何?因為某些早便不懷為臣之心的人把念頭動到了帝王的身上,他想擁立朕這個沒權沒勢的病弱親王為帝位,而後再名正言順取而代之。”
祁銘琰的話說的簡單無害,可這每一句也都足夠震懾了毫無防備的沐清漓,至少此時從男人口中而出的話她並未聽過。
“皇上這是打算汙衊老臣了?!”
“皇上真是病的糊塗了,盡是一派胡言。既如此那便不要怪老臣不恭敬,皇上還是蓋了玉璽為好,如今宮內宮外眾將都在等著皇帝的詔書好立刻帶著二皇子登基呢,您蓋與不蓋結果都已經定了。”
話落的狠厲,言下的威脅也已經清楚,那一句即刻帶著二皇子登基更是驚了屋內不知情的眾人,至少原本便疑惑重重的沐清漓瞬息想到了自己的錦靈,那個因為大人的醜惡而喪命的孩子,現在又輪到了錦霜了嗎?
祁銘琰自然也感覺到了沐清漓因為慌亂而一緊的身子,無聲的更緊的攬住了她:
“烏相是不是自來便覺得人人都如你那妹妹一般痴傻?便是將自己的兒子都搭進去了卻還不知道自己兄長懷著怎樣的心思?”
“皇上說什麼老臣並不明白。”
“不明白?丞相大動干戈的換了宮內大批的錦衣衛,更是逼著朕不得不殺了驃騎大將軍沐峻與嶺南王,奪了皇城的守衛權,挑撥朝中忠臣派與朕對立。丞相一定覺得自己這算計了多年的計劃不能成也不絕對不會輸掉可對?抓了錦霜不但能完成成功後的登位,更能完成失敗後的要挾可對?只是朕很疑惑,你為何會認為朕會和你一樣,一個皇兒發生了這樣的悲劇,還會讓自己另一個皇兒發生同樣的悲劇,你抓的不過是個易了容的太監何必那般當真。”
“呵呵哈哈,皇上誤會了,誤會了,到是老臣言過了,老臣糊塗了,老臣糊塗了。”
祁銘琰微怒:“糊塗?你豈止是糊塗。”話才落卻聽院外都有刀兵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