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手裡。”烏雅翎蘭拍了拍芙荷的手,滿是憐惜。
“忍了這些年,算計了這些年,積蓄了這些年的力量,為的就是這。你也別掛心,哀家知道,這場紛爭靠哀家自己的力量是不行,但朝堂上也不缺忠心為大鄢國的,只要咱們抓住皇上,這仗就有極大的勝算,既然老哥哥連現在的皇帝也要殺,哀家也不用再都揣著明白裝糊塗,我一手扶持了烏氏,那就由我來毀了他,以慰我兒在天之靈。”
太平,這皇宮之內何時不是暗潮湧動?
“皇上,這是施大人送來的信件,是奴才念還是您看?”
祁銘琰緩緩睜眼,伸手接了孫德海遞上來的信,目光所過之處卻是心中瞭然,該來的,終於要來了,他等了那麼漫長而久遠的一切。
“告訴施洛安,不要過問,一切按照烏相爺的意思來。”語落,執著信件的手落下,終是抵不過虛弱閉目睡了,孫德海不忍打擾,離了內室,卻沒人注意那隨之該銷燬的白紙黑字。
更沒人會想到,就是這樣的白紙黑字釀下了多大的禍端。
沐清漓一勺又一勺細心的將碗內的清粥遞進了榻上男子的口內,生怕太燙時不時均勻攪拌,這樣的行為她已經親自做了幾日。然而,此時的祁銘琰卻並不能歡喜,他其實寧願她不來,甚至生氣。
可不是這樣的,在他以為她定會有反應的時候她沒有,她當日夜間便來到她的榻前,照料他,甚至關心他,只那雙深沉的水目裡他找不到自己要找的東西。
她就彷彿什麼都不曾知道,那清淡的反應甚至讓他有一種她根本就什麼也沒有看到也沒有聽到的錯覺。
但是,就在他這樣欣喜的時候,他又知道自己有多麼的自欺,她的清漓變了,至少再不是那茶坊中的女子,至少再次沒了那十六七歲時的性情。
他又怎知沐清漓一腔的心事?怨,恨?她都有過,甚至氣惱,更甚——再次懷疑過他對她的用心,只,進去了,她無法忘記那為她擋刀的身影,更無法忘記那在夜色中綻放的太多呢喃低語。她該相信那些,相信他每次從身後將她圈進懷中的愛意。她想看到他,想照顧他,這是她欠他的
兩相守,心卻各有思,千千結,唯有百般藏。
前殿停朝三日,三日後祁銘琰照常議政,卻有多少人知道要變天了?
“皇上?奴才還是去燃紫燭吧。”孫德海見強撐坐在寶椅之上翻閱奏章的帝王,面色愈發蒼白,心裡焦躁異常,本就有傷,還要日日朝政,最讓人氣惱的卻是這一切都是聖母皇太后的意思!
祁銘琰凝神緩了緩精神,但小腹之上尖銳的疼痛卻沒有消停的意思,反而越發的肆無忌憚,周身的寒涼之氣也有不斷上升的趨勢。
“皇上”
“算了吧,沒事,有傷本來就容易不適,不用大驚小怪,再則,再連著這樣用紫燭,傷口什時候能好。”
孫德海自然知道紫燭不是藥也是毒,能幫人卻也能傷人,不然他的主子身子也不會一日不如一日:“可是皇上”
“行了,這傷口必須要早些康復,離端午沒多少時日了,你以為太后為什麼故意讓朕日日朝政?她要動手,又怕朕有圖謀,可又不得不利用朕,朕若不應著她,又怎麼更讓烏氏相信朕這傷就是太后所為?他倆不先鬥起來,朕要怎麼繼續?沒事,別掛心,朕心裡都有數。”
皇宮之中不問大小位份的嬪妾宮娥皆都大半時候守著自己的院子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故而每到遇到宮廷要大辦的節慶,都會歡喜異常,畢竟這也是難得的歡喜,更是難得能見帝王的絕好時候。眼見著端午將至,自然各宮各院都在忙著打扮裝點。
祁銘琰進了椒房殿的時候,這裡也少不得與往日的不同,還沒進院子大老遠便已經聽到孩童們的歡笑之聲。
走進一看才知,原來是四個孩子在提前過端午。
只見錦靈手執著一個小角造的纖巧可愛的弓子抬臂射了一箭,目標自然是那金盤中的粉團、角黍。
“啊!中了!中了!母妃,我中了!粉團是粉團!”歡喜的笑聲不禁感染了抬步而來的祁銘琰。宮中每到端午節,都會有宮人特意造粉團、角黍,貯於金盤中。以小角造弓子,那東西纖巧可愛,架箭射盤中粉團,中者得食。有趣也不至失了文雅,故而很多嬪妃,皇子,皇女都喜歡。
“射的好!”
眾人聞言一驚,不曾想皇帝竟然會在這個時候來了,施偌與趙容華慌忙下拜問安,宮女太監更是大氣不敢言。
當然,也有敢言的,幾個前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