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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能振作,那全都得靠蘇筠自己。想到這裡,蘇簡迎了上去。

那兩株海棠開得嬌豔,如粉色的玉蝶一般,一朵一朵停在枝頭。不過出奇的是,那兩株海棠的綠葉尚未長大,還是細嫩的綠芽,然而這海棠的花卻先開了。蘇筠看得入神,直到蘇簡走到他身前,在他眼前招了招手,才發現了蘇簡,笑著喚道:“簡簡!你看這花開得多好。”說著,他像喃喃自語一般,道:“花既如此,莫非真是上天在喻示蘇筠?”蘇簡見到蘇筠臉上泛起一陣不正常的潮紅,心裡擔憂,一攥蘇筠的胳膊,竟是隻穿了一件薄薄的夾衣。蘇簡連忙將笑言喚了過來,吩咐去給蘇筠取衣服,她自己對蘇筠說道:“哥哥,雖然近日天氣乍暖,可是怎可以如此不顧身體,俗語說,春捂秋凍,著了涼如何是好?”一邊說,蘇簡一邊在心裡嘆著氣,哥哥啊,我是妹妹,不想做你的老媽子啊!

蘇筠渾然未覺,依舊直直地看著海棠花朵,蘇簡聽他口裡輕輕地喚道:“秋棠!”

蘇簡離了蘇筠,仍然擔心不已,乾脆直奔大夫人吳氏的上房,見了母親,也顧不了其他,一五一十地將最近她見到蘇筠的異狀都講了出來,包括那幅在蘇筠書房掛著的美人圖,和蘇筠口中時刻喃喃念著的名字——“秋棠”。只沒提早先那名在蘇筠房中出現的僕婦裝扮的女子,那件事發生的太過久遠,現在再說,蘇簡覺得自己“知情不報”的罪名就跑不掉了,因此略過了這段沒有多說。吳氏靜默了半日,吩咐程媽媽將蘇筠身邊的書童笑語喚來。如此,蘇簡便知笑語必定是吳氏安排了在蘇筠身邊照料的人,不比笑言,笑言似乎更向著蘇筠一些,一直與蘇筠形影不離的也是笑言。

吳氏此刻卻鄭重謝了謝蘇簡,道:“簡簡,母親謝過你這麼關心哥哥。”她想了想,道:“母親會打探一下京中可有小名喚做秋棠的閨秀。若是真如你所說,阿筠為此女自苦若斯,那母親自然也不會袖手旁觀。”

蘇簡見識過大夫人吳氏的手段本事,因此稍稍放下心來。而這般和暖的天氣則一直持續到十四、十五上元節期間。蘇簡禁不住如水與似霜兩個的軟磨硬泡,答應帶著兩個小丫頭晚上去左二廂觀燈。

蘇簡任憑如水與似霜兩個為自己換上天京城中流行的少年男子常服,對鏡一照,確實像一個翩翩佳公子,忍不住就回想起來那日“滿樓紅袖招”以及之後的遭遇,不禁紅暈上臉,心道:“也不知道陳將軍與那花魁鞠水月姑娘怎樣了。”

走在左二廂的街巷中,她總算見識到了古代的上元節上演的是怎樣一種狂歡。天京城的每座宅院的門廊都懸掛著繡額、珠簾和彩燈。店鋪、街道,乃至最窄的小巷,都張燈結綵。尤其各家店鋪,爭相在各種裝飾和花燈上爭奇鬥巧,競出新意。花燈的種類極多,一種名叫“蘇燈”的,最大直徑可以做到三四尺,為五色琉璃所製成,上面繪製著山水人物、花竹翎毛,栩栩如生,種種奇妙。而更有豪奢之府,掛出的“蘇燈”竟是用純白玉製成,晃耀奪目,就如清冰玉壺一般,爽徹心目。

蘇簡一邊觀賞,一邊嘖嘖稱讚,又見街道上摩肩接踵。不少大戶人家子弟都帶了女眷佳麗出遊,而月下佳人,大多著白衣,素衣映月,更稱得頭上珠翠鮮豔華麗。蘇簡三人,隨著人潮,漸漸離東西巷坊近了些。只見巷口走出一隊一隊盛裝舞隊,沿著街道慢慢巡遊。各色戲子傀儡,在舞隊之中,或吹笙簧,或撫琴鼓瑟,清音嘹亮,之後是各式花車、旱龍船、竹馬兒。整個天京城簡直是家家燈火,處處管絃。蘇簡與如水似霜兩個,覺得一雙眼睛根本不夠用,三人邊走邊逛,還買了不少零食茶湯,吃吃玩玩,一直待到丑時,街上行人依然是絡繹不絕。如水說,天京舊俗,上元節應是竟夕不眠,通宵達旦。蘇簡被她這麼一說,越發無所顧忌,雖然她還惦記著明日需要去神武大營報到,但是總想著第一日上班,應該沒什麼事,因此打算回蘇府睡一個囫圇覺,然後去神武大營混一天便罷。

回到蘇簡自己的小院,天色已經微明,蘇簡回屋的時候偶一回顧,發現蘇筠的小屋居然還亮著燈。蘇簡心裡格登一聲,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心道,哥哥也去看燈了?她搖搖腦袋,心想,也好,哥哥如果願意走出家門散散心,看看花燈,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蘇簡卻沒有想到,她此刻沒有敲開蘇筠的房門,錯過與蘇筠見一面,說一句話的機會,怕是會成為她此生最為遺憾的事情。

翌日上午,蘇簡趕到神武大營,發現和自己一樣呵欠連天計程車兵並不在少數,而自己已經是倒數幾個到達大營的。陳去華總教頭的精氣神倒是不錯,他正與盧昭等人,與各部士兵